第一卷 第二章 两人

的诱导,全都只是想像。就算是受到攻击而损伤变形的暖炉,实际状况究竟如何,应该也只有小仓本人才知道吧。

  「这个,很抱歉,时任小姐为什么朝着『有犯人存在,伪装成意外事故』的方向推论呢?」

  「因为,『某个犯人将小仓关起来』的判断会比较自然。小仓似乎曾多次在这里喝酒,这原本就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即使他再怎么愚蠢,应该还是会有一定程度的防备吧。坚持他刚好只是在九号当天喝得太醉而丧命的话,不妨说说看有什么理由。」

  「听说小仓一直都无法离开设施,似乎非常想要喝酒的样子。我也曾经遭到他凶狠催促。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喝得比平常多了点?」

  「要说是喝过头的话,剩下的酒未免多了点。」

  时任轻描淡写地展开迎击。

  「多半是因为气温下降速度太快,所以他打算比平时提早离开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我试着回顾嗳昧不清的记忆——当时,小仓的尸体缩在地板上,手中紧握酒瓶。记得酒瓶的瓶口应该是开着的。酒瓶外表是相当深的焦褐色,虽然我那时没看到里面还有多少酒,可是,如果像时任说的一样,小仓没喝很多的话,在我用力推开入口木门的时候,酒应该会流到地上吧。

  ……结冰了?

  虽然我原本漠然地怀着「酒不会结冰」的印象,但现在比较合理的可能性也只剩下这个了。

  我感到眼前发黑,内心充满悔恨。没想到小仓之前以那种态度指使人,自己却居然如此谨慎,没有喝多少酒吗?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他那仿佛直到死都还在寻求酒,宛如毛毛虫般的丑陋模样给骗了。

  「怎么了?」

  我看到时任冷漠的脸。

  冷静点,现在才去回想先前疏于确认暖炉、毛毯、瓶中剩下的酒量等失态之处也不是办法。记不得在小屋中做过什么,有时应该也会成为让局势变得对自己有利的要素。

  「哎,要喝到什么程度才会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这点真的就只有小仓自己才知道了。」

  「我想也是吧?」

  我对时任投以挑战的眼神。

  「小仓真的被关在小屋里了吗?门处于上锁状态之类的?」

  「发现时,门没有上锁。」

  「这样的话,果然应该还是意外了吧?就只是正好手机没电,暖炉的煤油也用光之类的。虽然对小仓而言只能说是他自己运气太差,不过反过来看,如果不是刚好这么多不幸的巧合撞在一起,人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掉的啊。」

  「以心怀杀人意图的行为而言,其中的确也有依靠偶然的部分。如果有意确实杀害对方,应该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才是。」

  「时任小姐,你应该是认为犯人锁起小屋的门,把小仓关在里面,之后又回来打开门锁,对吧?为了让他人以为是意外。可是,这些其实应该都是你自己任性的妄想吧?」

  时任压低了视线。虽然我又挤出一句「无法反驳了吗?」不过,后续的「有证据的话就拿出来啊」就没有说出口了。

  「旭,你还真是不容易死心哪。不错,看来似乎非常愉快的样子。」

  时任的表情有了变化,浮现看似不怀好意的微笑。她像是要向人挑衅似地收起下颚,将头斜斜歪向一边。

  「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你会认为暖炉已经没油了?」

  「……为什么……」

  我欲言又止。

  「『吾等』至今可曾提过煤油耗尽之事?」

  「这个,我没有想太多……因为暖炉坏掉了嘛。」

  「坏掉了?」

  「难道不是吗?」

  「虽说最初提到炉火如何如何、错乱状态如何如何等可能让人以为暖炉已经损坏之事的确实是『吾等』,但是,这点不也正是你刚才提过的『任性的妄想』吗?」

  ……这是陷阱。

  「认为暖炉已经损坏的想法还可以理解,毕竟小仓是冻死的。但是,看到暖炉上留有如此多处遭受粗暴对待的痕迹后,为何你刚才先想到的不是故障,而是认为煤油耗尽?」

  时任吐出蜿蜒的白色气息。

  「简直就像是……早已知道暖炉中的煤油事先遭到某人倒掉一样哪?」

  谁会落入你的陷阱啊!我用力绷紧腹部。

  「你搞错顺序了。其实是因为先前就已经没油,所以小仓才会拿暖炉当成出气对象的。他自己也因为这样的行为而导致酒精加速流遍全身,瘫在地上爬不起来,所以才会没办法离开小屋的吧。」

  时任的笑容又消失了。

  「相当出色的想像力,而且,对于小仓也十分了解。希望你顺便运用那份想像力思考一下,假设这是杀人事件,你认为下手者会是熟悉小仓之人吗?」

  我像面对阳咲时那样撇开了头。

  「这个嘛,总之不是我喔。」

  我再次确认「自己之所以杀人,究竟是为了谁」之后,内心涌起斗志。

  「时任小姐,你应该是一位工作十分繁忙的人物吧。我可以理解你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不过,对于一件可以当成意外事故来处理的事,有必要特地代换成杀人事件吗?」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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