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好了。」
卡尔布鲁克抬起头。
已经没有敌人还活着了。
他没让任何一人前去王座大厅,也没放过任何一人逃走。虽只是微不足道的成果,但值得骄傲。以一名将未来托付给年轻人的老人来说,算是很不错的人生印证了。
无法亲眼见证将来雷可利的再次苏醒,令他有些懊悔。但结果那终究也不过是老人无聊的惜情。
就算见证了,仍无法颠覆那天自己没能守护她的事实——
「果然……还是不满足啊。」
不知道弗格他们是否获胜。
这个国家的未来也还动荡不安。
让他挂念的事有很多。未竟的遗憾一一浮现。
他在内心询问昔日的两位主人。
——与你们相比,我是否太过长寿了呢?
没有人回答。
因此卡尔布鲁克·特菲笑着——终究只是沉稳地闭上双眼。
浑身浴血的衣衫一丝不苟,在自己筑成的尸山抱着单膝而坐的模样,就彷佛正恭谨地等候主人的命令。
※
原本等在身后的艾儿蒂与「艾尔莎」,加入了支援弗格的行列。
自从两人一起战斗至今,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可靠。
本应是象征艾儿蒂身陷危机的「艾尔莎」,他万万没想过艾儿蒂竟能凭自身意志具现出来并加以使役。
也没有失控,看上去驾驭得很完美。
不仅如此,唇边甚至还浮现看似沉着的笑容。
是因为寄宿着母亲的意志,而那意志守护着女儿——他不想说这种梦话。
只不过——这会不会是将母亲的灵魂束缚在炼狱所造就的结果——过去他曾抱持着这样的疑念,如今则可以断言是他杞人忧天了。
这无疑是思念的结果。
这只是母亲思念女儿、女儿思念母亲,母女的思念相通后所产生的温柔力量——大概就像罗兰赠送给弗格的知识一样。
多亏艾儿蒂烧掉了蒂·琪·莱姆的斗篷,现在他们已经无法再使用「小人偶」或者是「箱庭的人偶」了。由刚才有欠从容的咒骂及焦躁来看,应该可以假定他们已经用尽了所有暗藏的小花招了吧。
换言之,转机到来了。
终于可以进入事先预想好的作战了。
或许是作为之前辛苦的代价,时来运转了也说不定。有了「艾尔莎」更是如虎添翼。
「优贝欧鲁·卡特榭雷提斯。」
看准对方以炼术治愈身上各处伤口的时机,弗格举起弯刀笑道:
「或许你从我们身上夺取了力量,而觉得自己变强了,自以为变成了全能之神。但那只是你肤浅的想法,实在误会得太离谱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完全的存在』……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握着「艾莉丝十七号」的把手,召唤出毒气。
操作体内的血流描绘炼术阵。运步、呼吸的间隔、鞋子踏响地面的声音、指尖描绘出的复杂轨迹将一切的动作仪式化,同时编织出复杂的炼术。
「艾儿蒂!」
他对着在身后待机的少女叫道:
「尽管使出全力!……狠狠教训他!」
随着这声信号,弗格也朝优贝欧鲁砍去。
刀尖缠绕着「螺旋抉」,瞄准腹部。
「艾尔莎」的荆棘从左右两侧飞来,企图将胴体一分两断。
「没用的!」
优贝欧鲁简短地咆哮,「螺旋抉」和荆棘彷佛凭空消失般化为尘埃。
弗格以左手生成「腐败羊水」后投掷出去。
自地面匍匐而来的「艾尔莎」的大蛇,高举着脖子吐出毒液。
「就跟你们说过没用的!」
优贝欧鲁愤道,将「腐败羊水」和蛇群都还原为毒气。
同时一阵透明的气息飘过上空。八成是「障壁」形成的幻想生物吧。
「你们以为强力的炼术就行得通了吗?」
优贝欧鲁嗤之以鼻。「千之剑戟」伸出的无数刀刃,以及来袭的「障壁」,全都透过「消失点」化为了他的力量。
速度提升了。即便弗格体内运行着身体强化炼术,对方依然快得让他几乎追不上。过分的疾速使大气扭曲,印在视网膜的残像迷惑着视觉。搞不好连弗格体内的强化炼术都被吞噬。
挥击而来的白刃也灌注着非比寻常的臂力。挡下攻击的「艾莉丝十七号」发出沉钝的嘎吱声,支撑的身体、骨头也发出悲鸣。恐怕连这把本身为毒气的漆黑刀身也都成了他的养分。
但哪管得了这么多!
不——这正是他们所期望的目的。
一面设法挡开攻击,一面完成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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