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只要精神一松懈,双脚似乎就会开始打颤。背脊不禁发寒。
但是至少表画上得佯装坚强——就算害怕得乱了方寸或哭泣,也没办法解决任何事情。
「……敌人果然还是会来吧?」
伊欧深呼吸一口气,道出了正题。
「对方应该也人手不足才对,不过我想八成会来吧。」
「是啊……」
「嗯。」
艾莉丝颔首,随意在大厅的阶梯坐下。
「因为你们逃出了王宫,所以敌人就某种意义而言,变成必须转守为攻。因为若光是悠哉等待,情势可能会变得不利。再说,他们无论如何也非得提防『雷可利之宴』所持有的政治影响力。被『雷可利之宴』行使政治力由外侧削减势力,应该不会是他们所期望的。比如干涉炼术师工会,调回派遣的士兵;或者操控舆论提高支持理查德的声浪等等,做法有很多种……要是像这样被暗中作梗削弱了实力,接着又遭到进攻,他们应该会很伤脑筋。」
「可是『雷可利之宴』并没有那么做吧?」
「似乎是因为人手不足。『雷可利之宴』作为组织的功能已经几乎崩溃了。所以像刚才说的那些现实上很难办到。只不过对方也不晓得这边的内情,既然不清楚,就只好戒备了。而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一点。」
「原来如此……」
虽然表面上点头,其实伊欧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糊涂。什么政治、战术的话题或者战场进退等等,这些她实在很不拿手。
话虽如此,就算是她也很清楚一件事。
只要敌人跑来这里,来了多少,王宫的守备相对地就会削减多少。
只要削减王宫的守备,弗格和艾儿蒂就会轻松一些——
换言之,这座宅邸是他们布下的诱饵。就这层意义而言,自己依然还是身处于战场。必须振作精神,尽可能不要离开艾莉丝的身旁。
彷佛是要缓和紧张,她再一次伸了懒腰。
僵硬的四肢果然还是没办法放松。不行啊,怎么才现在就这个样子了……内心忍不住叹息,伊欧抿紧嘴唇。
※
四轮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与昨晚不同,门是开放的,也没有驻门的卫兵。城门吊桥也已是放下固定好的状态。被弗格以「腐败羊水」融化的城墙也没有整修的迹象,就这么搁置着,乍看简直就像座废弃的王宫。
当然,敌人不可能舍弃王宫逃跑了。
昨晚还是收着的吊桥,如今已架好在壕沟上。是对方特地放下来的。
换句话说,这也就代表了优贝欧鲁的意思。
我等你们,放马过来吧——是这个意思。
弗格一行人四周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紧绷。无言地下了马车,慢慢踏上桥面。打头阵的是弗格,中间是艾儿蒂,卡尔布鲁克负责殿后。
他们穿过外苑。
被鸟兽王破坏而崩坍的外墙残片四处散落,景象着实凄惨。草腥味很重,不知是因为没有园艺师整修,或是因为没有人烟。
接下来进到了王宫内。
寂静包覆着回廊,廊上铺设的地毯以及装饰品,看起来总觉得少了一层明艳。才仅仅四天就已荒颓得彷佛遭到长年弃置。
中庭的景观也是惨不忍睹。
水池里浮着鱼的尸体,花草尽遭践踏,中央的喷泉也已坍塌。是炼术师干的好事吧,受雇的人当中有不少都对王家心怀着憎限。
穿越中庭进到宫殿里。
往日的庄严气息与焚香的香气,如今已被紧迫的杀伐气息与尸臭取代。无论大理石柱、高尚的壁画或者挑高的天花板,如今也只让人觉得诡异。
再加上——
「果然有。」
弗格没有停下脚步,倒是眯细了眼。
在他们踏入宫殿的瞬间,弗格就已感受到洋溢的杀气,以及不知从哪来刺痛人的视线。梁柱的阴影、墙壁的另一端、后宫的个室,甚至天花板上似乎也有。
「数量很多,没办法辨识人数。」
是王属军的残党,以及民间炼术师。都是些倒戈到优贝欧鲁那里,或者受金钱雇用的家伙。昨晚抢回艾儿蒂的时候,弗格和卡尔布鲁克明明已经清除掉了不少人数,看来所有的残党都集中在宫殿里。
这些人都埋伏在阴暗处,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一种被从四周刺出的剑抵着的压迫感。眨眼后的下一瞬间,就算被大批人马团团包围也不奇怪。
「是不是得在这里与他们交手?」
寻问身后的卡尔布鲁克。老管家坦然摇头。
「不,我们在这里的话,对方不会发动攻击。」
也许他说得对。
虽然有很多柱子或物体阴暗处等可供藏身的地方,但宫殿内部基本上属于平坦开阔的空间。换言之也就只是放眼望去的视野不佳,但要防范攻击这件事本身算是很容易。再说这边还有艾儿蒂——在这样的场所,她可说是接近无敌。
自主发动的「障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