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的艾莉丝,伊欧笑道。
「像这种情况,只要认真去做就一定能换来好结果,我是这么想的。当然也有可能朝不好的方向发展啦……可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不灰心地向前迈进,一定就可以召来好的结果。」
「还真敢说,别因为获救了就讲这种大话,要是一个弄巧成拙,你可就已经死了喔?」
果然被白眼了。
可是伊欧不觉得自己说错话。
「的确,我和公主殿下要是走错了一步,搞不好现在就已经一起死了吧。可是我们认真地面对这件事,并且下定了决心。不可以沮丧,要努力向前。所以就算我们一起死了,也不会怨恨或诅咒他人,而且这样也总比哭哭啼啼地为自己的境过感到沮丧要远远来得好。」
自己的头脑不太好,所以没办法解释清楚。
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说错。
「再者,就结果来看……弗格、狄恩小姐、绮莉叶还有卡尔布鲁克先生全都来了,大家都得救了,然后一起逃出王宫。我们现在还活着。要是我们逃避、没有向前看的话,我觉得就没办法有现在的结果了。肯定要不是死于不必要的殉情,再不然就是因为觉悟不够所以无法吓退那些家伙,反而招致了不好的结果。」
两人陷入了片刻沉默。
艾莉丝锐利的目光盯着伊欧。
盯着她——最后眯细眼眸,开心似的扬起唇角。
「哈!」
真是服了你——艾莉丝似乎如此表示地耸耸肩。
「你说得没错。的确……要是害怕失败的话,就无法开拓未来了。我也懂这一理,造剑同样也是不断反覆这样的过程。」
由于玻璃杯空了,于是伊欧拿起葡萄酒瓶替她斟酒。
「不会输的啦。弗格不可能输给那样的家伙,狄恩小姐所做的剑也是,一定不会输给嘉立尔小姐做的。」
艾莉丝笑着接过杯子。笑容里已不再带有自嘲的色彩。
在灯光照耀下,深绿色的眼眸洋溢着确信与自信。
※
地下室的烛台依旧燃烧着烽烽灯火。
自从弗格将门开启已经过了半天,可是蜡烛丝毫没有变短。
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关。只不过卡尔布鲁克非常确信,烛火不会永远这样持续下去。毕竟这间地下室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没有理由继续永远照亮室内。
手放在昔日的主人罗兰使用的办公桌上,轻轻抚摸桌面。
旁边的椅子上,仍旧是他现任主人的雷可利正平静地熟睡。
就算有了罗兰的知识,也不晓得她会不会醒来。可是另一方面,就算被夺走了灵魂也没死,而是像这样陷入沉睡的理由依然不明。那么或许还能在某处找到苏醒的可能性,弗格也答应过会帮忙寻找。
因此老管家深深叹了口气。
战斗分两种——失败了还能够卷土重来,以及不被允许再次重振——这是卡尔布鲁克的论点。有时候战斗到一半就能知道属于哪一种,有时候却必须等到战斗结束才能得知。战到一半本以为是前者,结果等到战斗结束后才惊觉原来是后者;又或者有时本以为是后者,但其实是前音。人生也和战斗相同,实在无法预测结果。
三天前与优贝欧鲁的交手,对自已来说是一场「不被允许失败的战斗」。卡尔布鲁克输给了优贝欧鲁,结果最后失去了绝不能丧失的东西。
原本以为弗格也是一样,但看来并非如此。那名少年夺回了因败北而失去的东西,再次重振而起。他成功获得了父亲的力量。
一方面为弗格感到祝福,一方面不禁自叹能力不足。只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消极地认为这或许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罗兰已经是死去的人了。
而其妻雷可利也是,虽然已经转生了,但仍是活在过去的人。
服侍他们夫妇俩的卡尔布鲁克也是,只是个等候老朽的老兵。
像他们这样的亡灵,事到如今哪能在现代有什么作为呢——
自从成立了「雷可利之宴」后,他们就一直打算着要守护这个国家的未来。雷可利转生成女童的模样之后,总觉他们开拓了什么崭新的东西。尽管实际上他们只是没头没脑地追随着过去罗兰所追求的理想。
但是弗格应该不一样。
那位少年继承的不是罗兰的理想,终究只是知识与记忆而已。而且他也不打算接续父亲所走的道路前进。不是代替父亲去做他没能办到的事,而是将父亲培育起来的东西怀抱在胸中,踏上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那么未来就不是掌握在卡尔布鲁克或雷可利手中,而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弗格总有一天一定能让雷可利苏醒吧。或许记忆已没办法恢复,但那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让她回忆起身为「罗兰之妻」的过去,而是作为一名少女去开创未来这就够了,他一定会如此打算的。
那是卡尔布鲁克无法办到的事。因为自己相当固执,一定会忍不住去追寻身为罗兰·艾努·康菲尔德妻子的那位妇人身影。
没错——就连在面对「人造人雷可利」的时候,他看的仍是在她心中「身为罗兰妻子的雷可利」。原本明明就该把她当作「没有继承记忆的他人」去看待才对。明明对她而言,这样才算是幸福。
再一次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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