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
似乎是施了炼禁术的封印,就算使用道具也纹风不动。
也无法加以破坏。视线瞥向楼梯角落,发现残留有烧焦的痕迹,证明曾经实际尝试过爆炸性炼术或者火药。可是木门本身却宛如昨日才刚抛光完工的全新品。
听说也有试着从一楼上方或者地底下挖洞入侵,但不光是木门,连房间的天花、地板、四面墙壁也都施了同样的炼术,因此全都徒劳无功。
翻遍了整座宅邸,没能发现任何关于这间「无法开启的密室」的资料。
「甚至有人推测,房间周围的时间会不会是静止的。换句话说,没办法采用物理性的手段,必须要从解除术式本身下手。」
这不是炼术,而是被赋予了恒久性效果的炼禁术。假设就算弗格的「消失点」还在,也同样开启不了这扇门。
不等卡尔布鲁克同意,绮莉叶突然率先将手贴到门上。
「哼嗯~确实一点都不为所动呢。」
然后皱起眉头。
试着向内推或往外拉,合叶还是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门把也紧得转不动。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你也太不谨慎,而且太不客气了吧……」
弗格不禁傻眼。总觉得来到了门前而满心紧张的自己真像个笨蛋。
他想了很多,比如——卡尔布鲁克把他们带来这里,或许是在期待炼禁术会对人造人起反应而解除。可是既然雷可利试过也没办法,那他或者绮莉叶不是也同样行不通吗?会不会是要四名「罗兰之子」全都聚集才开得了?但这么一来如今基亚斯已死,这扇门不就再也开不了吗——之类的。
结果在他还在思考的期间,绮莉叶就已干脆地结束了实验。这个少女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弗格不禁苦笑。他们的个性实在相差太多了。
「谨慎也没有用,客气更是多此一举吧?」
但她也同样对兄长的发言没什么好气。
「不先碰看看确认一下,要怎么开始着手?不把能试的方法都试过,怎么知道里面到底封印的是起死回生的秘技,或者只是陈列着葡萄酒?」
「的确,说得也是。」
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弗格很坦然地接受了。
然后他忽然想到。
「罗兰之子」之间会彼此看不顺眼——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的特质,别的兄弟却有;会不会就是因为对方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光只有自己的话,作为人类是不完全的。换言之,他们四个人加起来才等于一人。
这样一想,总觉得心情很不舒服。若罗兰的打算就是将不完全的四人统合成「完美的存在」,那么这一切不就正合了他的计划吗?会不会连弗格他们的人格其实原本都是不该产生的东西?
「你也快点来试啊。」
绮莉叶又再次催促陷入思索的弗格。
「不过既然连我也不行,那大概也不用对哥哥抱太大的期望了。如果不是只摸着门说声芝麻开门就能搞定,那么大概还有别的解除条件吧。比方说把我们的血滴在门上试试看?」
与其说她欠缺思考,不如说她似乎只是想尽快把所有想得到的方法都试过一遍。
「知道了。」
的确,不试试看就没办法开始。
侧眼瞥了卡尔布鲁克一眼,确认他点头回应,弗格站到了门前。
伸出手,抚上门板的表面。
坚硬的木头质感。正如肉眼所见,是一扇厚重的木制之门,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怪异的气息。看不出被弗格碰触后有哪里产生变化。
轻轻抚摸着表面,但果然还是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门把是奢华的金属制,是将杠杆向下按然后往里或外推拉的形式。绮莉叶说门把也是同样不为所动,那么自己试的结果八成也一样吧。
一面心想,手握上门把。
就在这时。
「……咦?」
怦咚。
自己完全没预期的触感,透过五指传了过来。
附在门上的手把——绮莉叶刚才说「紧得转不动」的东西——简直毫无抵抗、像是刚上过油似的向下转动了。
「骗人……」
绮莉叶目瞪口呆。
卡尔布鲁克也同样惊讶地更加眯起了细丝般的双眼。
弗格沉默不语。
不,是说不出话来。
掌心像是吸附在把手上般分不开。手无视于他的意志,将杠杆往外拉。没错——身体自作主张地动作。明明不晓得门是要向内推或向外拉才会开,手却彷佛打从最初就知道该怎么动作。
无声无息地,脚边微微激起了一阵尘埃,门缓缓开启了。
「弗格……哥哥?」
彷佛眼前看见的是什么诡异的神秘东西,绮莉叶不禁出声询问。
「……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