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里的东西。
「我才不管你的动机或理由。不管你有多崇高的目的都与我无关。甚至得犯下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才能实现的愿望,无论如何都是人类不该拥有的。」
夹在指缝间的是装有红色液体的试管。
「就由我亲手杀了你!」
雷可利喊道。
这是她毫不掩饰的真心话。
但同时也是为了证实她疑惑的手段。
拔开试管的软木塞,将内容物洒在地上。
卡尔布鲁克别过了脸,理査德也已经昏倒了。因此看到这个的将只有自己,还有优·贝欧鲁·卡特榭雷提斯。
洒在大理石与地毯上的「供犠之血」化作了燃烧的红莲。
如羽毛般飞扬,如落叶般轻舞,如火焰般闪烁的光片,能自目击者的眼球侵入经络,然后抵达大脑、灼烧灵魂。
人类的灵魂绝不可能平安无事。因为这些光芒会对人类灵魂的形态起反应。能够安然无恙的,只有比方像鸟兽、鱼类等生物。
再者就是像雷可利这样,被赋予之灵魂有别于人类的存在——
「嗯,真是漂亮。这就是你的绝招吗?……『第三环』。」
优贝欧鲁面对着火焰,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状似愉悦且仿佛事不关己地注视着燃烧的红莲火光。
毫无一丝痛苦的神色。
最后火势减弱,直到他目送火光融于大气间消散之后——他脸上的那层薄笑依旧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兴味盎然地眺望着火焰消失后的地面。
「原来如此。」
雷可利的怀疑转为确信。
「真是麻烦。么一来……就得质问你的目的了。」
她以前就隐约如此猜测过。
但另一方面也有想过可能是误会。毕竟这个男人和「他们」散发的气息总让她感觉有些不同。弗格、绮莉叶以及雷可利所共通的,对于自身背负的命运所抱持的觉悟——某种类似骄傲的东西——从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
当然,她多希望是自己误会了。
要是无须询问就能杀了他,该有多么轻松。若任由焦躁与愤怒便能烧尽他的灵魂;砍下他的头颅便能让事情就此了结,就什么都不必去考虑了。就能够当作这是一个狂人理由不明的所作所为,不必再去思考了。
但事情变得无法那样了。
雷可利有了理由。
她有必要询问这个男人为何犯下如此作为,她有必要知道。非得这么做不可。因为这就是身为妻子——对于丈夫的孩子所犯下的罪行所必须负的责任。
「供犠之血」的火焰烙印在眼底,不可能有人类的灵魂能安然无恙。
而这份力量对于同为人造人的对象则不会生效。
「……原来你在这里啊,『第四环』。」
雷可利的怒气与敌意更是加深,对着优贝欧鲁愤愤说道:
「吾等之弟啊,你为何做出如此暴行?」
优贝欧鲁——造人脸上依然维持着淡淡笑意。
他贯彻着沉稳且疏远客气的态度,对着雷可利挑衅。
「不久后你就会明白了。但还不是现在,演员还没到齐……机会难得,不如等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堂吧?」
「你以为会是感人的相聚吗?」
「这可难说,我觉得全要看你们而定了。反正不管怎样你们都得等,因为你和那边那位管家都赢不了我。」
「……要试试看吗?」
「想试也可以喔?」
优贝欧鲁看向剑柄,雷可利恶狠狠瞪着他。
自己的管家遭到轻视,让她很是气恼。
但另一方面也不能中了他的挑衅。
他们不但抱着失去意识的理查德,而且雷可利本人提到战斗完全是无能为力。绊脚石有两个,就算卡尔布鲁克本事再怎么高强,也没办法只身解决这个男人。
再加上刚才还中了蛇鸡(Basilisk)的毒。虽然已在第一时间内注射血清,但身体也多少受到了侵蚀,绝对称不上健全。
——总不可能一切全在这家伙的掌握中吧?
我方净是处在接踵而来的不利条件当中。雷可利紧咬着下唇。
只能听从他的提议等待了。至少只要有身为长兄的那名少年与他的公主在,我方应该也能寻获一线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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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于此同时,雷德·欧塔姆离开王座大厅下到一楼。
当然并非刻意配合雷可利他们的到来,而是就结果来说刚好擦身而过。若运气差一点,也很可能在楼梯上就撞个正着。
雷德本人也没有察觉到有客人走进王座大厅。
不过该聚集的人终究还是会聚集到那个地方,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不如说,优贝欧鲁告诉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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