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几乎在制伏了所有蛇鸡的同时,管家纵身一跃。
由静到动,举手投足甚至令人错以为是闪电。他从马背落地,丢下手中的「艾莉丝七号」,粗暴地一把抓起倒在附近、体型较小的蛇鸡(Basilisk)。
勉强一息尚存的怪禽在他手中挣扎,但脖子被揪住而逃不了。
揪着、双脚一蹬,用力勒紧;的脖子,指尖灵活地对头部施压使其张开鸟喙。然后——
「恕我失礼。」
简短的一句话,不知是否有传进伊莎耳里。
蛇鸡(Basilisk)的嘴巴被硬生生推向伊莎的手腕——衣袖里。
「……咦?」
被勒紧的脖子突然获得解放,牲畜自然会惊慌。对着直到刚才都还仰慕、依偎着的饲主的手腕,蛇鸡一口咬下。
几秒后。
一身黑衣的淑女总算发觉自己手腕流出的血所代表的意义,因而陷入错乱。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刚才都还冷静地伫立一旁,此时态度一转,发出尖锐的叫声盘蹲在地。
「毒!有毒!肮脏的毒居然进到了我的身体里!」
她再也无法保持从容。
顾不得披头散发、薄纱帽落地,她卷起衣袖露出被蛇鸡(Basilisk)所咬的伤口。「竟敢如此!竟敢做这种事!这个低级的畜牲!竟敢咬我……咬我这个饲主,没用的废物!果然不该急着赶时间!就因为急着赶工才会发生这种事,才会变成这样!可恶的畜牲!」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咒骂。明明刚才都还那么疼爱地抚摸蛇鸡(Basilisk),现在却用尽了不堪入耳的言词咒骂。
「哎呀哎呀,这才是你的本性吗?」
似乎是没听到雷可利的嘲讽。
伊莎一面尖声叫唤面撩起裙摆。
袒露出的大腿上绑着一条皮绳,系着一根透明的玻璃试管。
以软木塞封口的管中装着透明的液体。在她摘下那根试管的同时。
卡尔布鲁克手中不知何时已再次握着「艾莉丝七号」。
「……再次冒犯了。」
抢走了玻璃试管。
「啊、啊啊啊啊……做什么?」
——一切都按照卡尔布鲁克的计划进行。
「还我!那个是……!」
无视伊莎的呐喊,他从容不迫地走回马车,然后将玻璃试管交给雷可利的右手。
「夫人,能拜托您吗?」
「哼,居然使唤主人,你架子也变得很大了嘛。」
「实在惭愧。」
戏谵似的交谈着,雷可利亮出护身用短刀。操作着安装在剑柄上的键器,以「愚者之石」启动炼术。
相当于第五冠术式的极初步医疗炼术——「血尖针(Erno 7)」。
短刀的形状开始变化,前端形成分岔——内部具细管的针,以及吸打药物的小型管状唧筒。医生们都理所当然地使用这种金属加工炼术。装在玻璃试管内的血清,不消数秒就被打进了卡尔布鲁克体内。
「嗯……如此一来总算获救了。」
「药效没那么快。或许身体暂时会很不适,到王城之前你就先休息吧。」
「哎,当真着实惭愧。」
「噫噫噫——!还我!把那个还来!还给我——!」
双膝跪地的伊莎放声凄叫,声音焦急得仿佛快要呕出血。
不知是否担心主人,一只奄奄一息的蛇鸡(Basilisk)虚弱地爬近她脚边。但她却看也不看一眼。拳头懊恼地槌打着石板路,就连不慎连累蛇鸡(Basilisk)、打烂了其身驱也似乎没注意到。
「……真是惊人。」
理查德满脸打从心底赞叹的神情。
「你知道她持有解毒剂吗?」
「终究只是猜测而已。不枉费我这一番确认。」
以施毒为手段的人,手边准备了解毒剂的可能性非常高,因为有必要在万一自己不慎中毒时进行处置。
当然也有可能打从一开始,自身体内就已有了抗体。或者脑袋的螺丝完全松脱,根本就没带解毒剂也是有可能。以结果来说,伊莎,德雷伊安则是完全循规蹈矩地具备着一般人的常识。
「万一没有血清的话你该怎么办?」
不过对出身良好的王族来说,如此的攻防果然还是太过超乎想像了。理查德半是哑然地再次质疑。
得到的则是不以为意的回答。
「是的。到时候只需在毒素扩散前砍掉手臂即可。」
「……原来如此。」
亲王先是哑口无言,接下来像是看开似的笑着耸耸肩。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雷可利大人能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