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担忧玛格丽特——他心爱的人。
「求求您,请您开门!至少让我见您一面!」
拳头使劲地槌打房门,一点也没发觉对方或许会因而感到害怕。
最后,在他第五次敲门时。
「我知道了,基亚斯大人。」
——对他来说真是相当幸运。
玛格丽特年纪尚轻,未曾深入参与国事。又接到惠国王子遭暗杀的噩耗而心慌意乱,因而对于国内情势疏于关心。
换言之,对于梅涅克伯爵因叛国而被问罪一事她并不知情。她不晓得基亚斯因为有协助犯罪的可能而正受到禁闭处分。
对于公主来说,基亚斯·梅涅克——依然还是在那个舞会之夜救了自己、值得信赖的青梅竹马。
「请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房门开启,心爱的公主战战兢兢地探出脸来。
久违不见的玛格丽特显得有些憔悴。基亚斯拼命按捺着情不自禁想抱紧她的冲动,以沉稳的态度行了一礼笑道:
「谢谢您,公主殿下。」
忠实遵从着敬爱的已逝祖父的教诲,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绅士的风度。
「请放心,我一定会守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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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布鲁克受伤的部位是右手腕。
那是他使剑的惯用手。
当然,以卡尔布鲁克的本事来说,就算只有一只左手也丝毫不减他的战斗能力。而且「艾莉丝七号」是能接收使用者的意志自在活动的剑,就这层意义而言,区区的擦伤完全构不成障碍。
只不过,前提要只是「区区的擦伤」。
「嘻嘻,真遗憾!太遗憾了!」
伊莎·德雷伊安以老妪般的声音嗤笑。歪斜着身体、躬着背的动作也是一样,与她美丽的容姿完全不相衬,反倒增长了可怕。
「你已经完蛋了。这些孩子的毒可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喔!尽管惊慌吧。惊慌失措然后难看地倒地打滚吧。呵呵……嘻嘻、嘻嘻、哈哈哈!」
那究竟是疯狂到了尽头,抑或是孤独的成长过程所导致?
失去了身为重罪犯的父亲,领地遭到没收,仰赖私下援助而孤独地生活——在无法整理、日渐化为废墟的旧德雷伊安宅邸里,心怀对国家与王家的怨恨,十年以来都在为父亲与幻兽们服丧,最后造成的结果吗?
当然,现在不是同情她的时候。
「卡尔布鲁克,如何?」
依然坐在驾驶座,雷可利向管家询问。
背后虽流着冷汗,但并未表现于态度上。
「有点伤脑筋。」
与说出口的话相反,老管家脸上也同样冷静。
他抽下系着长裤的腰带,紧紧勒住自己的上臂止血。一连串的动作毫不迟疑且迅速,中毒后的临机应变十分完美。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应急处理。不管将血流束得多紧,毒总会扩散开来。无论是即效性、迟效性、会带来何种破坏都一样。
回想刚才看见的尸体。看似同样因蛇鸡(Basilisk)之毒而遇害——由皮肤蜕变成红黑色来看,很可能不只有神经毒,也包含出血毒。
「……雷可利大人。」
邻座的理查德心急如焚而铁青着脸。虽然无论何时都不失威严是身为施政者与王族必备的能力,但面对这种情况,这样的要求大概有些残酷。他不像自己一样,对于卡尔布鲁克有着绝对的信赖。
「放心,殿下。」
因此雷可利该做的,就是继续保持高傲不羁的态度。
「我的管家不是会因这点程度就动摇的男人。你说是吧?」
「当然,夫人。」
卡尔布鲁克站起身。
不尽快处理的话,毒就会窜遍全身。到时别说自己了,连主人和亲王都会没命。明明处于这种窘境——然而却不见他有丝毫焦急的迹象,仍是如此地威风凛凛。
「嘻嘻、嘻?……那是什么态度?一点也不有趣。」
抽搐着脸颊、面带嘲笑的伊莎啧舌。
「只咬一下不够吗?那就再多咬几下……」
「不,恕我敬谢不敏。」
管家毫不留情地拒绝,挥出左手。
即便不是惯用手,使出「艾莉丝七号」的动作也完全同样地——不,甚至更超乎想像地精准。
剩下的蛇鸡(Basilisk)瞬间就被打落地。
扣掉在中毒那一刹那的攻防砍死的那一只,残存数量有八。不到一眨眼时间,全都躺在石板路上了。
「什……」
伊莎蹙眉。虽然有几只还一息尚存,但无疑也都身负重伤。伊莎总算领悟这下子无法再次追击施毒。
但她想像得太天真了。
她太过小看卡尔布鲁克·特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