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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打算稍等一段时间才再次去挑战那两个人。但怎么办好呢?连这种怪物都出来乱跑了,他们会不会被优贝欧鲁抢先解决掉也很令她担心。这么一来只好变更预定,现在马上再去找他们厮杀一次试试?
思考已完全转向艾儿蒂与弗格。
「喔喔,是啊。再会,如果还活着的话。」
因此绮莉叶没有听见古多所说的话。
对于他的行动——也已完全看不进眼里了。
古多对着离去的绮莉叶投以扭曲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随侍在一旁的三头犬(Kerberos)躯体。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猛兽瞬间跃起。
「……!」
绮莉叶感应到杀气回过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完全掉以轻心——自己居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绮莉叶着实感到懊恼。
等到她理解状况时,猛兽的下颚早已咬碎了她的纤纤玉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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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窝囊。弗格的脚当时完全动弹不得。
那无疑是因为恐惧。只不过恐惧的对象究竟是哪一方,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换言之,是对于盘踞咖啡厅屋顶的巨大幻兽——龙?又或是眼前正在微笑的昔日友人——特莉艾拉·梅普?
他曾听说过,人类对于爬虫类或蜘蛛等猎食动物会本能地感到害怕。身为人造人的自己是否也具备这种本能则是个谜。如此一来,颜抖的根源或许是针对特莉艾拉。
「怎么了,弗格?」
特莉艾拉在笑。那张脸孔对比记忆中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不协调。
这件事令人害怕。正是因为容貌依旧才令人恐惧。
犠牲无数人类来驱使炼禁术,创造出了这种怪物,她的态度却依旧一如往昔。该不会打从初次认识她时,她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并非现在才发狂。那么那一天,当她面对伊帕西·特特斯的尸体,绞尽喉咙溢出的哀号究竟又是什么?
「特莉艾拉小姐。」
弗格呼唤眼前狂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
然而情感无法顺利化成语言。
若契机是伊帕西的死,那么造就如此局面的不是别人,就是弗格。又或者是受到了优贝欧鲁的某种精神操控吗?他很希望能这么想。很想归咎于其他某人。
「你问为什么?这是没有意义的问题……或许你会感到痛心,又或许会对我的事感到歉疚。」
她知道。
「契机确实是因为伊帕西。就这层意义来说,一部分责任确实出在你身上呢。呵呵……可是啊。」
语气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理性与冷静。
「可是,开启门扉的是我自己,解开禁锢的人是我自己。是我发觉到自己体内的疯狂,要求自己、准许自己发狂的。」
一贯保持着善辩与客观。
「换句话说,弗格,这是我的选择。我是在非常镇定的心情下舍弃了伦理,在非常平静的心情下染指那一边的。」
自己跨越了那一条线——她自我理解并加以分析。
「现在的我,可以单就好奇心与探求心而把你的脊椎磨碎加以搅拌,观察上澄液。在你身旁的那位公主也一样……就算她是这个国家不存在的第一皇女,我也能从她身上活生生掏出肝臓,切开来浸泡在药物里。」
她的眼眸中,真的就只有基于学术的好奇心与探求心。
既无良心的苛责,也无对仇敌的憎恨。就好比见到了难解的炼术方程式,看着弗格与艾儿蒂这两个令她兴味盎然的观察对象。
面对笑容灿烂的特莉艾拉,弗格一句话也说不出。
让他双脚停止颤抖的是身后的少女——艾儿蒂。
「弗格。」
细微的嗫嚅声传进耳里。
同时感觉到缠覆于掌间的体温。想起手还牵着,他加重力道。感觉因特莉艾拉的疯狂而僵硬的身体一口气恢复了知觉。
这时他发觉,与自己呈现对比,艾儿蒂并没有发抖。
是对龙不感到害怕吗?咖啡厅屋顶上的怪物是如此狰狞、如此具威迫感,甚至令人忌于抬头仰望;它的容貌与巨躯足以让人类本能地感到畏惧而动弹不得。再说艾儿蒂理应很害怕蛇或蜥蜴等爬虫类才对。可是她的声音却坚定毅然,指尖是如此有力,回过头看见她的视线里没有一丝畏惧。
并非在逞强,也绝非不明白龙的可怕。
艾儿蒂会如此沉着地微笑,理由很简单。
「不要紧,我才不害怕。因为有弗格在。」
不是因为别人,正是因为自己在身旁握着她的手——
「弗格也是。不必害怕,因为有我在。」
她如此断言。
她站向前。不是在弗格身后,而是来到身边。并非被保护的位置,而是对等的立场。
昔日的神情已自她脸上消失。唯命是从地以炼术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