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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无聊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外交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嘴上说只靠市井炼术师就够了,又因为不安心而派艾儿蒂上场,是吗?我从来不知道我们禁卫游击队是为了干这种事才存在的。」
「别这么讽剌嘛……你说话也真是太不经大脑了,我再怎么样也算是亲王啊。」
「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你有希望被当成亲王尊奉的意思,殿下。」
「哎呀呀,因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才敢这么大声呀。」
理查德德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别把气出到我头上,弗格。」
「……唔。」
被这么提点,弗格只能乖乖闭上嘴。他说得没错。
心里再明白不过。就算对他抱怨,也无法改变什么。
先前说的那些原则、还有这次的作战计划,都不是出于理查德德的本意吧。要牵制外界诸国,要顾虑其他王族,再加上众多要素,结果判断出这就是最好的决策。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推翻改变什么了。
艾儿蒂也好——当然弗格自己也是——看来还是有必要对国王,还有王权派的达官显贵们持续不停地宣示自己的「有用性」。一个多月前假藉失误的示威是一把双刃剑,总是重复相同的戏码也不行。
如果派不上用场,就快点把她杀了吧,反正她也只是个被诅咒的孩子——直到现在,这种意见仍旧根深蒂固地停留在某些王权派之中。若连国王和理查德德也不肯出手保护,艾儿蒂就完了。
「一个礼拜后,可以吧?」
理查德德的语气像极了谆谆教诲。
「王属军的助力,尽可能得以最小限度的人力发挥出最大限度的战力。而且要完成这趟任务,就得派出公会也不晓得的王属军人员,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艾儿蒂米希雅了。这个国家排得上前三的炼术师,王室内部中可以单独运用的最大战力……她完全符合这些条件。」
「……确实很有道理。」
「抱歉了。」
不过是一句形式上的道歉。但考虑到他的身分地位,这句道歉已经算是破天荒了。居然能让莹国的亲王向区区骑士身分低头,这原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弗格的心情还是无法开朗起来。
要说理查德德是亲王,艾儿蒂也是个公主啊。
她原本应该拥有第一顺位的王位继承权,亲王身分什么的,别说低头了,就算跪伏着行礼也无可厚非,艾儿蒂只需要抬高下颚颐指气使——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愈加难以承受。
「明白了,我接受这份工作。」
嘴上这么说,弗格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翻腾的不满。
「王属军•禁卫游击队……一个礼拜之后会再回到王宫。」
听着弗格低着头回应的台词,理查德德只简短地回了一句:「太好了。」
†
于是,过了一个礼拜之后。
夜很深了,再过几小时天就要亮了的半夜三点——
被黑暗笼罩的王宫中庭里,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穿着朴素贵族服饰的少年。
外表看来毫无个性,唯一的特征只有悬在后腰的一把短弯刀。
特别是跟走在他身旁的少女相比之下,更显出他的凡庸。
少女如此的与众不同。
就算伫立在新月之下,那头银色长发仍闪动着光辉,彷佛能把人吸进去的灰蓝苍瞳,还有一身清透得快从背景中跳脱的白皙肌肤。
上半身是一件紧贴着身体曲线,只遮蔽了胸口和腹部——但裸露出双肩与背部,单薄如内衣完全魅惑人心的服装。两只覆住手腕的长手套虽助长了其艳丽,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应有的矜持。
下半身则是对比般的宽大裙襬。使用的布料虽奢华,但缝缀在上头的朴素银色金属像铠甲一样,一看过就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少年与少女。
传进他们耳里的,是从中庭深处走来的脚步声。
那是个男人。
说的准确点,是个老人。
他身上穿的不是市井流行的那种西装,而是更偏向上个世代、极具贵族风格的合身立领上衣。披着极为奢华的厚重斗篷,可以看得出这个人的高贵身分。
下颚蓄着长长的白须。他的腰杆打得笔直,脚步也显得从容不迫。
「……欧必特公爵。」
少年——弗格轻声呼唤那个男人的名字。
「只有你吗?」
「是的。」
欧必特公爵优雅地微一颔首,停下了脚步。
两人之间相距了五公尺以上——远得实在不太符合密谈。
「夜这么深了,没道理要再烦劳陛下……就我这把老骨头还算承受得了。不过一想到早起,就让人想到老头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