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根据以上分析的利害关系,他们所选择的是……藉由不属于我国公会的炼术师们,对匍都发动大规模的破坏行动。」
如此说来,对方会采取这样的行动似乎也不无道理。
悳国想藉着破坏行动,向世界宣示「克拉夫念珠」的威力。而莹国就算遭受到了什么损害,也不能以国家的身分提出抗议。若是追究起责任,对方只要说「我国并没有对外贩售那种东西」就难以再多说什么,毋宁说是自取其辱——身为炼术开发最前端的国家,竟会遭到后进国家的技术蹂躏。
他们或许也想在被莹国独占市场的世界键器产业这一块瓜分其势力吧。莹国境内就不用说了,他国的炼术师们都还未成气候,说不定真的会出现想利用强力键器来弥补力量不足的家伙。要是因为那种键器让莹国陷入混乱,就更为甚之了。
另一方面,因为不公开行动的关系,旧教圈也就没有立场谴责恵国。非但如此,,能让可恨的莹国陷入动荡混乱,说不定旧教圈还会在暗地里拍手叫好呢。
当然对悳国来说,也不巧出了一些状况。站在对皇室的政治婚姻寄予期望的派阀立场,这次的事件应该不是他们所乐见的。既不能把问题公开表面化,又无法避免两国的关系恶化。更或者,这就是其他派系的目的呢?还是在面临这场皇族婚姻时,发现我们这边占了比较大的优势呢?
「看来对莹国抱持反感的人很多啊。」
「虽然很遗憾,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说到那群被悳国雇用的炼术师,甚至不用特地召集莹国里的激进派分子,只要说『想让莹国吃点闷亏吗?』在大陆上招募就行了……不过,这样真的很麻烦。一个多月前的圣堂爆破计划根本没得比,因为这一次他们选在户外,而且目标还是市井,也就是想对国民下手啊。」
「……嗯。」
令人不耐的冷汗淌下弗格的背脊。
完全不晓得对方打算怎么干。难道真的会如理查德德所说,直接屠杀国民吗?还是打算在莹国的炼术师们之间引起骚动?不管采取什么手法,对手都不介意炸掉一、两栋街上的建筑物吧。
他们确实拥有那样的能力。只要使用「克拉夫念珠」,炼术的冠位差距根本不是问题。
但是,此刻弗格所挂念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理查德德会刻意传唤自己,当然就意味着这一次的事件又要派艾儿蒂上场了。但刚才说了这么多,可想而知这一次并不是暗中进行活动。
想阻止大规模的破坏活动,就表示跟一个多月前一样……
「殿下,难道……」
也许——比那一次更危险。
「没错。」
亲王隐去了脸上的表情,如雕像般俊美的脸庞正面无表情地告诉弗格。
「……你和艾儿蒂米希雅要以市井炼术师的身分,加入反攻作战。」
「理查德德殿下!」
声音不由得仓促了起来,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啊。
「关于这件事,怎么能让艾儿蒂接受这种低贱的工作呢!」
以市井炼术师的身分加入反攻作战,就表示得混进市井谏术师之中进行工作。光是受到和王属炼术师同等级的待遇就已经够令人无法忍受了——这不是让弗格在一个多月前的刻意警告,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住口。」
但理查德德冷淡地拒绝了。
「你们必须在街上逗留两、三天,掌握敌人准备发动破坏计划的日期,也必须和跟我们同一阵线的炼术师们碰面。」
「三天吗?那么的话,就更不应该……」
「这是命令!」
从理查德德嘴里吐出的无须多言的口气。
「真是抱歉,但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弗格咬紧了嘴唇。
理查德德大公爵的确是信得过的人,但也只是信得过,而不是能绝对信赖的人。而这就是理由。
他代表优雅、聪明,高雅与贵气,总接受着国民们的赞美,但另一方面,国家的核心部门对他的评价却大不相同。也就是,极受宠爱的经国之才。
温厚而美丽的偶像摇身一变,投身于政治的亲王伶俐到近乎冷酷。只要是为了国家,诛杀小孩也不算什么。不用说,他当然明白「孩子就是国家的未来」这个道理,但该做的也不会手下留情。当他把任何可能性与国家利益放到天枰上衡量孰轻孰重时,绝不会把怜悯和慈悲当成秤砣放上去。不能用伦理还有感情来动摇国家,他彻底遵循帝王教育,那模样简直像个机器。
艾儿蒂是国王的女儿,对理查德德来说就是侄女。平常时候,他比其他公爵或大公爵还要同情她——但是,可一旦面临该下判断的时候,就会完完全全地把对她的那份同情封闭起来。
「那么至少……在执行作战时,可以恢复成王属炼术师的身分吗?」
即使如此,弗格还是试着反抗。理查德德对艾儿蒂体质和隐匿的必要性再清楚不过,可是这次实在太强人所难了。除了要混进市井炼术师之间进行作战之外,还得连续三天待在外头——这样的负担实在太沉重了。
「没办法,我们还得顾面子呢。」
面对弗格的疑问,他相当干脆地做出回应。
「没道理为了后进国引发的破坏行动特地派出王属军。王属军是国内最强的精锐,也是王室的禁卫军,至少我们是对国外这么宣称的……只不过是出现了新型键器,派市井炼术师来对付就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