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章 特鲁克港湾袭撃

。尽管在武藏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这股沉重的感觉依旧难以抵挡。

  「因为,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突然间,她想起那珂。

  那珂出击一事所引发的骚动,香取也已经收到报告。现在,那珂暂停了偶像训练,正在休息──实际上等于闭门思过,川内与神通则忙著准备各自水雷战队的出击事宜,无法待在那珂身旁。

  「那珂应该很难受吧……」

  香取对那珂的心情感同身受。

  那珂也是特鲁克空袭的牺牲者──她应该也保有那段记忆,也应该知道其后造成的悲剧有何意义。正因为如此,那珂一定会认真地面对海上护卫战,进而试图用自己的歌声鼓舞船员们──然后伤得很深。她那种积极的态度,反而成了一把刀刺进自己心头。

  现在也一样。那珂以偶像的身分接触支持者们,好不容易才能向前迈进。但是,所剩的时间却不容许她继续下去──那珂再度受到伤害。

  参战被否决,又觉得以偶像的身分唱歌像是逃避,那珂的内心,现在究竟怎样了呢?恐怕,她正窝在房间内哭泣──

  有人敲了司令部的门。香取应了声「请进」。门开了。

  香取倒抽一口气。

  「那珂……?」

  走进司令部的人是那珂。她身上穿的既不是便服也不是偶像装扮,而是改二装备。

  那珂的眼睛哭得红肿……却充满决心。她对香取说:

  「香取,有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不过,为什么……」

  「因为,那珂是偶像……」

  她以指尖拭去眼泪,接著说下去:

  「而偶像绝不放弃。」

  6

  货客船「甜菊丸」是最后一艘在壹岛港湾下锚的运输船。

  因为直到不久前,它都还在浮坞修理。当南北水道被封锁的那一刻起,船队就已无法在敌方舰队来袭前撤离环礁,因此修船的意义不大──即使如此,浮坞的相关人员们依旧拿剩余的资材将「甜菊丸」修复到能航行的状态。

  下锚的「甜菊丸」周围显得一片寂寥。

  由于所有船员都已登陆避难,因此众多运输船上空无一人。其中也包括遭到深海栖舰攻击而呈现大破状态放著的船只。极少数的例外,就只有在稍远处担任护卫的两名舰娘。

  「甜菊丸」的船员们,就在这样的状况下从自己的船上转乘小艇前往壹岛码头。今后直到确定安全为止,船员们都不得搭乘运输船,所以这一别可能就无法再相见了。

  船员共五十人。「甜菊丸」原本是一艘能容纳八百人以上的豪华客船,但在成为战时徵用船后,船上只载了这么点人。

  「船好不容易才修好,却得拋下它,真让人难受呢……」

  「甜菊丸」的大副轻声说道。

  说话对象是站在他身旁的船长。

  「如果我们搭上船,至少还能回避……」

  「相对地,会增加人员伤亡。」

  船长回答。尽管他才三十来岁,却是一名相当老练的运输船船长。从深海栖舰出现到镇守府开始反攻的十年间,太平洋逐渐成为运输船的坟场。他和「甜菊丸」则是极少数的悻存者。

  「就算运输船还在,船上没人依旧毫无作用。镇守府──舰娘们明白这点。」

  「虽说是舰娘,但她们依然像一群孩子。而我们却得让她们保护,真是没面子呢。」

  大副看著负责护卫的舰娘。她们似乎是驱逐舰。

  「以前军方会命令我们穿越深海栖舰盘踞的海域,往来本土和资源产区。但她们不会说这种话,而是将我们……将我们的性命视若珍宝。」

  「如果能为她们做点什么就好了……」

  船长的声音听上去相当郁闷,大副明白理由何在。他和船长都已听说「昨天舰娘之间似乎起了些争执」的事。原因似乎是前几天重逢的那位舰娘──那珂想勉强出动。

  船长心里一定有罪恶感。在那个遭受深海栖舰潜舰集团攻击的夜晚,「甜菊丸」无疑已经尽可能地回避了。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无法守住重要的人们。甚至伤害了那名想要保护他们的少女。

  受伤的她,舍弃了以偶像身分活下去的道路,试图重新向前迈进──并且为此痛苦。

  「有没有什么能够鼓励她们,却又不会妨碍她们战斗的方法呢?任何不是单纯自我满足的方法都行。」

  「这么说来,我似乎在哪里看过那两人……」

  某人咕哝。大副与船长一听之下,随即看向负责护卫他们的两名舰娘。由于小艇已经接近两人,所以看得清对方的容貌。

  他有印象。大副很快就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和那珂一起护卫船队的驱逐舰搭档。一个热爱舞蹈,常和那珂一起在船内跳舞;另一个则是前者的搭档,外表冷漠却十分关怀同伴,和同伴共舞之后,总会羞红著一张脸。她们的名字是──

  「是驱逐舰舞风和野分。」

  旁边某人说道。那是个刚从商船学校毕业的年轻船员,还不到二十岁。

  「她们是第四驱逐队,阳炎型驱逐舰的后期型。从制服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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