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可是,该怎么办……!)
「瑞鹤。」
突然,加贺看著瑞鹤的眼睛,以较之前大的音量宣言。她的眼中,还带著某种近似於杀气的东西。
「接下来的攻击不是模擬弹,而是真正的炸弹和鱼雷。如果躲不掉,妳真的会沉。」
瑞鹤震惊得说不出话。翔鹤与其他观眾也瞪大了眼睛。这种事演习前根本没提过──
「如果不想沉,妳就竭尽身为五航战所能做到的一切,试著躲开!」
「加贺学姊,请等一下!」
翔鹤拚命地喊道:
「瑞鹤是我心爱的妹妹,是我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家人!求求妳,请妳住手!就算瑞鹤是『幸运航母』,这样还是……!」
「没妳的事。」
「学姊!」
翔鹤看向赤城──赤城什么也没说,只是盯著加贺与瑞鹤。事情发展成这样,似乎都在她的预料之內。
瑞鹤绞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然而,沉重的绝望让她的膝盖再度弯曲。
(难道说,我会沉在这里……?都已经以舰娘身分踏上新的道路了,都已经跟翔鹤姊重逢了……)
或许这样也不错,瑞鹤心想。因为自己没有守护这个世界的义务。昨天发生的事,就算当成一场梦似乎也无妨──
眼前,加贺的攻击队已经在空中集合完毕,朝自己飞来。这样下去,大概不用几十秒攻击队就会杀向自己吧。
(这下子就结束了……)
就在绝望即將染遍身心的瞬间,瑞鹤发现一件事。
加贺满头大汗,表情也显得十分疲惫。
她也在这一击中投入了剩下的每一分力量,表示加贺是认真地面对这一击。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是等著被击沉的靶子了耶……?)
下一秒,加贺的话语在瑞鹤脑中重现。
(竭尽身为五航战所能做到的一切──换言之,加贺学姊认为还有些我做得到的事?)
那会是什么──瑞鹤觉得自己似乎知道答案,知道加贺想说什么。
竭尽所能──这就跟中途岛海战后经歷的恶战苦斗一样。而自己也在战斗中为了生存不断努力。
中途岛海战后,她们不再大意,试著去做能做的一切。不但藉由多次改装让耐久力与防空能力有显著提升,还致力於钻研航母战术与锻链母舰航空队。
最重要的是,翔鹤型航母拥有自军標准航母中最为优秀的动力系统,不但极速达三十四节以上堪称標准航母中最快、最灵活,更具备了能长时间维持这种速度的续航力。根据驱逐舰潮的证词,南太平洋海战时,受损的翔鹤似乎曾飆到四十节。
自己与姊姊翔鹤將高速当成王牌,经歷了许多次的作战行动。自己在马里亚纳海战能够避开砲火、能够被称为「幸运航母」,都是多亏了这张王牌。
就算只看这一点,翔鹤与瑞鹤也跟其他航母有明显的区隔。五航战──新生一航战靠著与旧一二航战不同的战法,度过了中途岛海战后的多次航母战斗──
(跟一航战不一样,也跟二航战不一样……?)
瑞鹤睁开眼睛。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切。
加贺为什么要挑衅自己?是不是为了要告诉自己某些事才安排这场战斗?为什么在最后的最后要把自己逼到绝境──
(「別拿我们跟妳这个五航战的相提並论」──她想必是要说,在这场战爭中我们该以我们自己的方式战斗;此外,也是为了让拘泥於新生一航战的名字与经歷,因此不自觉地掉以轻心的我清醒……!)
九九舰轰开始俯衝,九七舰攻也在超低空准备展开雷击。这样下去可能会遭到集中攻击。
然而,瑞鹤的心已不再迷惘。既然加贺用全力抛出她的想法,那么自己也──
「……!好,来吧!」
瑞鹤將力量集中在脚上,放声大喊:
「我是翔鹤型航空母舰2號舰,瑞鹤!只不过是一艘航母份量的攻击队,我就漂亮地闪给妳看!」
不要像之前那样忘我地闪躲,而要善用自己的性能,慎重且大胆地迴避;如果做得到,应该能避开攻击顺利活下来才对。加贺想必也是这么相信的──
「翔鹤型……『幸运航母』可是真材实料的……!」
「瑞鹤……!」
逼近的敌机噪音、翔鹤的喊叫、碎浪的波涛声──瑞鹤听著这一切,等待敌机来临。
◇◇◇
瑞鹤清楚地用双眼看见了那一刻。
攻击队扔下鱼雷和炸弹,彷彿要用火力包围瑞鹤一般──数秒后,眾多水柱与爆炸连环发生。当然,它们就这么掩盖了瑞鹤的身影。
「瑞……鹤……」
翔鹤当场愣住。
身为旁观者的翔鹤,自认为明白加贺的意图。因为自己刚到任时也犯过类似的错误──多亏加贺与赤城让她清醒。
然而,最后用上实弹这点却出乎意料,所以她才想制止。只不过她没有成功,加贺对伤痕累累的瑞鹤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