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没有看戏。我茌伦敦照顾伯利爵士,因为女王突然召唤,伯利爵士赶往泰欧巴德馆,我也跟着一起去。」
「太令人费解了。」葛洛妮显得不耐。「那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无暇思考太多,只想逃到安全的地方,所以才向你们求救。」
「我的领土绝对称不上安全。」葛洛妮说。
「妮儿的儿子,也等于是我的儿子。你们就在克莱尔岛住下吧。」
亚兰这么说,却涌出一抹不安。奥兰多是妮儿的儿子。而欧斯卡也是妮儿的儿子。这样做,会不会牵连到欧斯卡?得快点见到妮儿和欧斯卡。不安愈来愈强烈了。
在前往都柏林的船上,奥兰多逐渐恢复体力。食欲增加,开始可以下床了。
在洛伊和纳撒尼耶尔左右搀扶下,奥兰多从船尾楼来到甲板。
「你是第一次看到海吧?」亚兰对他说。
奥兰多想要走近,却被帆索绊住,前往栽倒。纳撒尼耶尔牢牢地撑住他。
「原来海和天空没有境界吗?」
奥兰多与亚兰比肩站着,提出奇妙的问题。
「被水平线分隔开来。左手边可以看到淡淡的陆地影子对吧?那里就是爱尔兰。如果天候平顺,再几天就可以到都柏林了。是靠着你送的地图估计出来的,那真的很管用。毕竟这是第一次走的航道。有海鸟在飞舞。那边的海面下有鱼群。」
「看得到陆地吗?」
奥兰多对旁边的纳撒尼耶尔捆语。
「嗯。看到陆地,总觉得安心许多呢。我不像亚兰你们是水手,真想快点踏上土地。」纳撒尼耶尔说。
「海鸟……」
奥兰多喃喃,像要摸索天空似地伸出手。
「你想抓?抓不到的。」亚兰忍不住笑了。
奥兰多的表情很僵硬。
「傅利欧,我要回房。你过来。」
他抓住洛伊的手往前走,然后又绊了一下。
亚兰走进葛洛妮所在的船首楼。
葛洛妮把啃到一半的苹果扔过来。亚兰接住,咬了一口。从伦敦出发前买的小苹果已经失去水分,只剩下强烈的酸味。沙漏上半部空掉,葛洛妮又翻转过来。细丝般的沙子洒落、堆积。虽然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但亚兰这时又对这种让「时间」变得历然可见的装置看得入迷。
「就快了。」
「嗯,就快了。」
葛洛妮说,闭上眼睛。没有人能保证提波特平安无事。只能祈祷了。
「还是该直接去戈尔韦,责问宾汉?」
葛洛妮懊悔似地说。她向来极少像这样为已经决定的事情后悔。
「你已经选择了最好的做法。」
亚兰说了葛洛妮应该最想听到的话。
「真的好漫长……」
是指停留在伦敦的时间。
是不是太迟了?随着旅途终点接近,葛洛妮的不安与焦躁益发强烈。
亚兰用双手握住葛洛妮的手。
他怀疑奥兰多的视力衰退了,但没有说出口。葛洛妮现在光是惦念提波特的安危,就无暇顾及其他了吧。在塞西尔的居处时,奥兰多看起来视力很正常。是受到摄取的毒物影响吗?就仿佛留在体内的毒素,把目标集中在视力发动攻击。
奥兰多有洛伊陪着,亚兰想。即使我担心,也无济于事。洛伊会开药给他吧。但他身上有需要的药草吗?现在可是在海上……
偶有英格兰船超过亚兰等人的加利恩帆船。
即使有别的船只航行相同的航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纵然远不及鼠疫几乎告终、恢复活力的伦敦,都柏林仍是统治爱尔兰的首府,同时亦是繁华的贸易港。
似乎并非海盗船,没有展现战意或敌意就远离了。船速会这么快,是因为船员精通操帆之故吧。葛洛妮的手下更熟悉桨帆船,而且这是初次行经的航道,即使被超越,也用不着意气用事,试图扳回一城。亚兰这么想,但担忧提波特安危的葛洛妮焦急地仰望船帆。
亚兰到船尾楼去探望奥兰多的状况。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几天之间,奥兰多的视力迅速恶化了。
进房一看,奥兰多正趴在床上。
亚兰叫他,他也一动不动。坐在旁边椅子的纳撒尼耶尔也上身前屈,脸埋在双手之中,仿佛他才是身陷绝望的那个人。
洛伊竖起手指暗示亚兰安静,用动作邀他出去甲板。这时洛伊拿走了挂在墙上的剑。洛伊没有武器,那是奥兰多的吧。
甲板上的谈话不怕被船尾楼听见。
「奥兰多在害怕。」
「害怕失明?」
亚兰问,洛伊点点头。
「有可能治好吗?」
洛伊摇摇头。
亚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