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并解除宾汉的职务,保障欧马利一族的安泰。做为回报,我会在海陆双方,为女王排除敌人。」
「如果这道命令发布以后,宾汉仍要继续打压我们,他就是女王的敌人了。」
亚兰就要发出笑声时——
「安德拉达是西班牙的爪牙!」
艾塞克斯神气活现的声音响遍全场。
「罗佩斯与安德拉达联手勾结。我从第一个招供的费雷拉口中问出安德拉达的名字。为了不受妨碍,我命人悄悄访查他的所在,把他从潜伏的布鲁塞尔揪了出来。安德拉达居中为罗佩斯与西班牙牵线。也就是说,罗佩斯透过安德拉达,将我们英格兰的情报卖给了西班牙。」
「你说安德拉达?」塞西尔插口。
「没错。」
「我听家父提过这个名字。」塞西尔说。「安德拉达是前国务大臣沃辛汉为了侦查西班牙宫廷而派出的间谍。为了编出一套令人信服的借口,他借用了罗佩斯的名义,而罗佩斯,答应了这件事。安德垃达应该是这么对西班牙人说的:『我是女王陛下的御医罗佩斯的使者。罗佩斯深受女王信赖。我想为西班牙与英格兰之间的和平效犬马之劳。』」
「罗佩斯奉西班牙之命,企图毒杀女王。他是这么自白的。」
「这若不是以残忍无道的刑求逼问出来的供词,就是长期幽禁之下精神错乱的结果吧。」
塞西尔转向女王说:「安德拉达这件事,就如同臣刚才说的,是罗佩斯在沃辛汉大人的请托下,出借了他的名义,如此罢了。」
「那么,罗佩斯是无辜的?」女王的声音沙哑。
「沃辛汉大人已经是故人了!」艾塞克斯以激昂的声音打断说。「死人不能作证。安德拉达承认自己是西班牙间谍,我也查到证据了!」
「即使安德拉达被西班牙以金钱收买,成了双面间谍,那也不关罗佩斯的事。没错,沃辛汉大人确实是故人了。但我们艾克史达馆的文件保管室里,有着沃辛汉大人记录、搜集而来的大量文件。沃辛汉大人派遣安德拉达到西班牙宫廷担任间谍的事,以及在当时借用了罗佩斯名义一事,都在记录当中。」
「这……」艾塞克斯因为狼狈与愤怒而口吃了。「你明明知道,却一直密而不宣吗?是为了陷我于不义吗?」
「此话怎讲?我是这才听到你将安德拉达与罗佩斯连结在一起的啊。如果我事前就知道,当然早就说明了。对罗佩斯一案,你一直独自进行审问,我完全不知道过程。」
「你们两个都出去!」女王双手掩面。「都给我出去!」
※3
回到房间,坐到椅子上时,葛洛妮表现出安心与疲劳。
亚兰已经要前来塞西尔邸连系的同伴转达准备出航的指令。他命令仔细检查船只内外,以承受长期航行,然后自己也瘫坐在椅子上。总算摆脱了胸口被铁链束缚般的紧张感。战斗前虽然也会紧张,但那是一种奋勇的紧张。然而在塞西尔邸的日子,却仿佛被濡湿腐烂的毛毯给密封住一般。
「就算有奥蒙德美言,但女王居然会对一个初次会面的盖尔族长释出如此的善意。简直就像奇迹。」
亚兰叹息说。
「女王跟我是同一年出生的。」
葛洛妮只说了这句话。
亚兰察觉了。只因为身为女人,葛洛妮和女王都扛起了许多男人不必经历的多余劳苦。
「幸好是在会面之后才知道被处刑的医师是无辜的。如果先发生了那件事,女王陷入错乱,我们肯定也见不到她了。塞西尔真是挑了个最具效果的时机呐。他在朝臣与宾客面前让艾塞克斯尝到了奇耻大辱。」
「嗯,是啊。」
葛洛妮应道,轻轻打了个哈欠。
等提波特被释放,回国以后,我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地对欧辛等氏族乡亲,还有妮儿和欧斯卡讲述今天的事吧。想像那个时候,亚兰微笑。
这时洛伊踩着踉跄的脚步进来了。
「全是阴谋诡计!」
洛伊呻吟,脸埋进了双手中。
亚兰在弟弟青筋毕露的手上看见了衰老。
「事到如今才说什么无辜……」
亚兰能做的,只有抚摸弟弟瘦骨嶙峋的肩膀。
「是塞西尔大人设下的圈套。」洛伊这么说。
「圈套?」
「塞西尔大人故意让艾塞克斯伯爵查到虚假的证据。然后等到师父被处死了、事情无法挽回了,再揭开真相。这全是为了让陛下宠爱的艾塞克斯伯爵失势!」
洛伊的叹息中带着呜咽。
他的心情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些,「艾塞克斯伯爵一定会离开伦敦,回去自己的领地。」这么说时已带着苦笑。
「那个年轻人,一碰上什么不如意,就跑回领地关起来。只要一阵子不见人影,陛下就会惊慌失措,设法讨好他。」
全是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洛伊又接着说。「杀害戏子的佝偻被处死了,但那或许也是个替死鬼。」
「有什么他是替死鬼的证据吗?」
「不,没有证据……。这不是能告诉外人的事……但你们两个很快就要离开了……」
「不用顾忌,告诉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