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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部下听不见的地方后,「葛洛妮,我不想把你交给英格兰。」队长说。「我也不想服从英格兰佬的命令。」
「之前德斯蒙德伯爵起兵时,是怎么攻下那座要塞的?」
「那是新的要塞。是伯爵战败,被关在伦敦塔的期间兴建的。」
「增加船只,训练划桨手。要同时利用陆路和水路。回程的时候也坐船,可以做为训练。」
葛洛妮是以德斯蒙德将再次起兵为前提说话,护送队长也理所当然地点头同意。
亚兰有些忧心。这不会是圈套吗?为了从葛洛妮口中套出反叛的关键证词,好去向席德尼报告
不,葛洛妮虽然有时候鲁莽到家,但还有识人之明。……亚兰这么希望。
——德斯蒙德是借由用船只护送葛洛妮,试验能否将水路运用在攻击上吗?也就是说,护送队其实也兼斥候……
「能分出多少人力在水路上、能准备几艘船,这些只能交给德斯蒙德,不过如果准备花上太久,会来不及。」
「若是你能为我们指导操船就好了。」
「真不巧。亚兰,你要来指导吗?」
「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家伙很顽固。」葛洛妮对队长露出苦笑。
溪流要徒步涉水相当困难。放眼望去,下游再过去一点的地方,从悬崖上跨越河流,与对岸之间架了一座桥。桥的高度约有人的五、六倍之高。
「走陆路的主队会被那座桥挡下,走水路的分队则会被溪流阻挡。要攻打相当困难呐。」队长说。
「由我们切断桥梁,断绝粮道。内部应该还有其他通往要塞的路。把所有的小径全数压制,让要塞孤立。」葛洛妮应道。「派出部分护送兵,侦察要塞周围。德斯蒙德应该也是这么命令你们的吧?」
爬上悬崖,来到一处有着清晰的骑马往来痕迹、略为宽广的道路。
一行人在桥前被拦下,盘问身分。队长交出德斯蒙德的信函。
护送队的任务到此为止,将葛洛妮与亚兰护送到都柏林的任务由要塞的英格兰兵接手。
要塞方面似乎也接到来自席德尼的指令,葛洛妮与亚兰受到意外的礼遇,处于软禁状态。
在要塞过了一晚,隔天出发。有马车供他们乘坐。
前后左右都被士兵严密地包围。
马车摇晃得非常厉害。
「骑马还比较轻松。」
正当亚兰埋怨时,外头传来喧闹声。
亚兰从窗口探出身子,看见一名男子被几名士兵压制。
布满血迹的那张脸,是护送亚兰到要塞的德斯蒙德兵之一。
「亚兰,不要掉以轻心!护送队全灭了,队长也被杀了!」
亚兰正要开门,被英格兰护送兵伸出长矛抵住。
葛洛妮拉扯亚兰的手臂制止。
「是为了不让他们将地形回报给德斯蒙德吧。」葛洛妮用盖尔语说,表情变得严峻。
护送兵的嚷嚷声变成不具意义的哀号,然后中断。——被杀了……
杀戮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发展也应该事先预料到的。
英格兰的护送队队长将坐骑与马车并排,探头警告。
「安安静静的话,我们会把你们毫发无伤地送到都柏林。就算吵闹也不会有好处。」
葛洛妮没有应话。
亚兰将滚滚沸腾的怒意压抑下来。盛怒之下的行动只会招致毁灭,但难道理智不会削弱爆发性的攻击力吗?他也这么怀疑。
护送队全灭了。队长也被杀了。护送兵的惨叫在亚兰的脑中萦回不去。
这就是英格兰……。
不,这是战争。
如果处在相同的状况,我们也会这么做。为了不让敌人得到情报,会毫不留情地将敌军全数屠杀。
这天晚上住的是奥蒙德伯爵的城堡。
雄据爱尔兰南部的德斯蒙德伯爵、奥蒙德伯爵、基尔代尔伯爵,都是盎格鲁爱尔兰人。德斯蒙德伯爵与基尔代尔伯爵同为费兹杰罗一族,奥蒙德伯爵则是英格兰赐给巴特勒家的称号。
其中势力最为强盛的基尔代尔在亨利八世时发起大规模叛乱,遭到彻底的镇压而灭亡。基尔代尔的领地被英格兰没收。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英格兰军常驻在都柏林。因为都柏林的议会承认英格兰国王亨利也是爱尔兰国王。
前些日子,德斯蒙德也起兵并受到压制,但唯有奥蒙德伯爵,自始自终都对英格兰忠心不二。
德斯蒙德除了给席德尼的书信以外,还附了一封信给必须通过其领土的奥蒙德。
奥蒙德伯爵人在东南部的主城,负责内陆据点城堡的伯爵胞弟接纳了一行人。
他们没有受到太糟糕的待遇,被软禁在一个房间里。因为没有被绑住,两人以身体互诉爱意。葛洛妮以嘴唇亲吻战争在亚兰裸体上所留下的疤痕,把自己身体的一切献给亚兰。亚兰有种从很久以前就熟悉葛洛妮肉体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