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德斯蒙德训诫说:「要同时平定西北与西南双方的扰攘,英格兰也分身乏术。我们要让席德尼认为比较容易怀柔的是理查德那一方。如果你们轻率闹事,计划将化为泡影。乖乖回去梅奥的理查德身边吧。然后协助理查德,为我争取准备的时间。」
「你是怎么把葛洛妮送去都柏林的?」
「知道了又能如何?」
「把我跟葛洛妮一起送去都柏林,一起关起来。释放的时候也要一起。」
「如果你让葛兰纽艾儿逃亡,计划会被搞砸。只要理查德能镇压梅奥的纷扰,席德尼也会公开承认让理查德继承麦克威廉。」
「这要看葛洛妮的意向。如果葛洛妮这么打算,我就乖乖跟葛洛妮一起待在监狱,直到席德尼释放她。」
「是走水路。坐船溯河而上,前往米里克的要塞。米里克是英格兰的要塞。接下来经陆路往东到都柏林。应该会比席德尼返回都柏林晚上几天抵达吧。」
加尔等人暂时回国了。加尔与战士集团的兵力对理查德而言十分宝贵,因此必须避免旁观,与他并肩作战,以保留葛洛妮的影响力及发言权。欧辛则前往戈尔韦,把船留在那里。葛洛妮从都柏林被释放时,从都柏林经陆路到戈尔韦,再采取海路回去,是最快的途径。
骑马的亚兰被德斯蒙德的数骑士兵前后左右包围,朝河川码头疾驰。
一艘约十二人划行的船只正要离岸。划桨手也兼战斗员。
船中央略靠后方的地方设了一只笼子。
笼门上了锁,但里面的葛洛妮并未被绑起来。
亚兰的双手双脚都嵌上铁环,但锁链的长度约有一英尺,因此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尤其是双手之间的间隔够长,如果需要,可以从敌人背后绕住脖子勒断——只要他想的话。
护送亚兰前来的士兵转达德斯蒙德的指令:亚兰投降,要与葛兰纽艾儿一起移送到都柏林。
虽然葛洛妮被关在笼子里,但护送队的士兵仍对她有几分敬意。不肯向英格兰屈服的女海盗这个恶名,对盖尔人而言,是一种赞赏。
亚兰弯身进入笼子,并坐在葛洛妮旁边,葛洛妮对他露出格外童稚的笑容。
那是一种卸掉铠甲,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欢喜的笑容。
她伸出双手环抱住亚兰的脖子,亲吻他的脸。嘴唇重叠在一起,葛洛妮的舌头在亚兰的口中舞动。亚兰想,到了这把岁数,两人才初次相触了。
葛洛妮解开亚兰的裤带,打开前面,跨骑上来。
为了逆流而上,正使劲浑身之力划行的划桨手们,视线全钉在笼子里。
而葛洛妮毫不在乎,满足自己的欲望。
「再次找到太阳了吗?」
「像满月一样的太阳。」
一名男人因目击的场景而欲火难耐,打开笼门,要求同样获得满足。亚兰用双手间的锁链勒住对方,将昏倒的那家伙踹出去。
愈往上游,流速就愈快。
船只剧烈摇晃,船缘撞上突出水面的岩石。
德斯蒙德的部下似乎不谙水性。他们无法控制被湍流蹂躏的船只,手足无措。
「解开亚兰的锁。」葛洛妮命令护送队长。「让亚兰掌舵。然后我来指挥划桨手。」
队长听从了海上文霸王葛洛妮的指示。
手铐与脚镣的锁孔被插入钥匙打开,掉落到地上。亚兰挥了挥获得自由的双手,握住操舵杆。
葛洛妮坐在笼子前,右手握住脚鐄环当槌子,另一只环当成铁台,规律地敲打着。
划桨的动作变整齐了。
「左方停止,右方用力。好,左边也开始划。维持住,笔直前进。右边浅一点。」
葛洛妮盯着前方去路,明确地下达指示。亚兰动作怱大怱小地灵活掌舵。
原本被湍流玩弄的船只服膺于葛洛妮的指挥。
愈往上游,水势就愈湍急,有些地方甚至形成小瀑布。众人暂时在浅滩下船,走在岸上,用绳索拖行船只,然后再次乘船。
划过难关,继续溯行,前方碰到一片水浅而平静的湖水,周围被斜坡和悬崖围绕,大小瀑布哗哗落下。
是死路。
「以前都是从这条水路与英格兰的要塞连络吗?」
「要塞派遣使者来过,但我们不曾派人前往要塞……应该。」
「你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连坐船都是第一次。」
「这里没有其他船只。也就是说,要塞的英格兰士兵来往德斯蒙德的城堡时,是使用陆路。」
「应该。」
「看来只能上陆,爬上那斜坡了。」
葛洛妮说,把船头转往岸边。
透明的水面寂静到可怕,水底的岩石看得一清二楚。
系好船只,爬上滑溜的岩地,站上顶端,可以看到越过一座浅谷另一头的要塞。流过山谷的溪流也负起了防御要塞的护城河角色。
队长向葛洛妮使了个眼色,离开护送兵十几步远。亚兰也跟了上去,队长没有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