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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洛妮的血字回来了。
(不必担心。告诉理查德,动手。)
看来小刀也留在葛洛妮手边了。只剩下布块。
一行人暂时返回小屋。
没有事先掌握席德尼的弱点就听从他的指示,实在太鲁莽了。这是极大的失策。应该预期到事情有可能演变成这样的。与理查德结婚后,海上打猎十分顺利,所以才松懈了。
「我不识字。」
丹冈·鲁亚望向布块摇摇头。
亚兰用盖尔话念出内容,然后把布片扔进火里。
「她是要理查德做什么呢?」
「不知道。总之必须通知理查德。」
「『拉尔璜号』已经去通知葛洛妮被捕的消息了。」
「但是没有带着葛洛妮的指令。如果接到通知,理查德会去戈尔韦督促席德尼吧。我也搭『费奥纳号』去戈尔韦。」
「葛洛妮说的动手,是不是叫理查德踹席德尼的屁股催他?那样的话,用不着你去啊。」
「或许是,但也有可能指的是别的事。总之我要去戈尔韦,见到理查德。我也想知道席德尼会怎么行动。」
亚兰这么说着,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留下葛洛妮离开,实在令他挂心不下。
但是必须把葛洛妮的话转达给理查德。
「我把加尔和几名战士留在这里代替我。你们好好制住加尔,别让他爆发。我不在的期间,万一演变成葛洛妮要被处刑的状况,就轮到加尔登场了。他们为了处刑把葛洛妮带出城外的话,就是救人的机会。」
「万一葛洛妮在城里不为人知地被杀害,就无计可施了。」
「不会暗地里杀了她吧。要杀的话,一定是公开处刑。」
拜托了,亚兰语气强硬地留下这话,往系着小船的河边走去。
※15
「海布拉席尔号」将炮口对准了要塞,停泊在戈尔韦湾内。
亚兰要「费兴纳号」连夜划行,抵达戈尔韦时,太阳还高挂在顶上。
亚兰转乘到「海布拉席尔号」上,欧辛杀气腾腾地问:
「葛洛妮出了什么事吗?」
众船员正在擦拭炮口和炮弹。
「席德尼行动了吗?」亚兰着急地问。
「他说要送信给德斯蒙德。我也会跟着使者一起去。预定是这样的程序。」
「席德尼没有毁约吧?」
「还不能安心。如果有那个意思,他应该可以当场在我面前写信,然而他却要我们再等几天。今天我也是来催人的。说什么用词必须谨慎斟酌,但现在很忙,那都是拖延的借口。所以我才会先回到船上……。明天我要再一次去催促席德尼。」
「我也一起去。」
真想要有个分身,亚兰又想。来到戈尔韦以后,他又对牢内的葛洛妮牵挂不已。
「理查德还没到吗?」
「还没。」
「葛洛妮有传言。」
亚兰说出写在布块上的内容。
「你知道她说的『动手』是什么意思吗?」
「不懂。」
欧辛回答,但亚兰在他的声音里感觉到些许的异样。是一种无法具体说明是哪里古怪的微妙感觉。
「你不会对我撒谎吧,欧辛?」
欧辛对着正在擦炮口的船员吼道:「又不是在摸女人屁股,用力点擦!」然后说:「有时候太老实是行不通的。」
「这是在承认你骗了我?」
「如果我是个老实人,应该就承认了。」
「这不就是承认了吗?『动手』到底是在说什么?」
「别管那么多。」
「葛洛妮和理查德之间,有某种说一句『动手』就能懂的密约。欧辛,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却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这怎么可以?葛洛妮不相信我吗?」
「处在英格兰的压力,还有盎格鲁爱尔兰大贵族和盖尔大族长的权力争夺旋涡中,光是要撑住不被击垮,就需要莫大的劳力与谋略。」
「我已经在那漩涡当中待了几十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就算知道,有些事情你还是办不到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重点!」
「卑鄙的手段你做不来吧?」
「什么手段?」
「别问我。」
「说!」
亚兰抓住欧辛的双屙摇晃。
欧辛拂开他的手,错开话题说:「你没把儿子带来吗?」
「儿子?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