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会引起怀疑。如果他们知道有人留下来,会以违反命令为由,把你绑起来。」
「一旦出城,要再进来就难了。」
亚兰觉得应该没办法,但还是询问纳撒尼耶尔有没有密道。纳撒尼耶尔的回答令亚兰欣喜。
「我知道可以从外面溜进来的路。」
「真的吗?」
「嗯。我父亲到处物色适合盖火药厂的地点,也四处巡视可以采集提炼硝石的特殊泥土的地方。我总是跟着父亲跑,所以很清楚。」
「好,拜托你了。」
「我会一直帮忙你,但你要收留我母亲。我们无处可去了。」
「没问题。」
亚兰把对话翻译成盖尔语告诉欧辛。「女人就交给你了。她说她想去戈尔韦确定丈夫的死讯。确定以后,把她带回葛洛妮的城堡收容。」
「我也要留在这里。」阿尔斯说。「向理查德报告的差事,其他人去也行。」
纳撒尼耶尔在布满了马粪的地面用指头画图。
「城是像这样的。从城门往西延伸的道路前方,有一座用石砌防卫墙围起来的商人和工匠的城镇。我父亲原本打算在这里——」他在距离市街和城堡双方都颇远的地方画了个记号。「盖火药厂。我们——父亲、母亲和我在这里盖了间茅屋居住。」
「现在是空屋吗?可以躲在那里呐。」
「嗯。」
「从城堡怎么到小屋?」
「走这条路。像这样穿过森林。」
「欧辛,仔细看图,把小屋的位置记在脑里。小船划回来以后,从划桨手中挑选两、三个人,把枪和弹药搬运到这里。」
他们知道不可能一身重装备地进入城内,因此将火绳枪留在小船了。
「千万不要贸然行动啊。」欧辛叮咛。
「阿尔斯,你去隔壁的铁匠铺要火种来。」亚兰命令。「就算要付点钱也没关系。」
前往铁匠铺的阿尔斯手臂缠绕着火绳回来了。前端点着小火苗。
离开城门时很顺利。
一行人远离到卫兵看不到的地方后,分为两组。欧辛带着女人乘上小船,前往「海布拉席尔号」;阿尔斯、纳撒尼耶尔与亚兰一起行动。
「拜托了。」
「你也是。」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分头在零星散布的农家各买了一只鸡,总共五只。这是五天份的粮食。
阿尔斯和纳撒尼耶尔腋下各夹着一只鸡,剩下的一只反正今晚就要吃,直接扭断脖子,浑身瘫软地挂在亚兰腰上。
为了避免火绳的火种熄灭,阿尔斯偶尔朝它吹吹气。小火苗稍微增加了红光。
初夏的太阳仿佛忘了落下,但影子变得又浓又长。纳撒尼耶尔本来要带亚兰去密道,但西方天际转红了,很快就到了日落。周围一下子沉入黑暗当中。
一行人不得已,改为前往小屋。
将灯芯草的茎折断束起,把火绳上的火苗移过去,取代火把。
一行人一面穿过森林,一面在树干上做记号,抵达小屋,中间花了约莫大型沙漏翻转两次的时间。
土墙茅顶的小屋里,是以稻草堆代替床铺。和马厩差不了多少,只是少了马的腥臊味和马粪味。
只有空间十分宽敞。因为是突然被逮捕带走,生活所需最起码的用品全都留在屋子里。有野燕麦和锅子,可以煮粥。黑面包已经变硬了。
把鸡脚绑在柱子上,已经扭断脖子的一只砍下头,倒吊放血。
在小屋旁的空地堆起小树枝起火。
阿尔斯与纳撒尼耶尔轮流给放完血的鸡拔毛。
葛洛妮被关进牢里了吗?还是处于软禁状态,除了失去自由以外有没有遭到残忍的对待?
亚兰祈祷是后者。
虽然如果席德尼尽速遵守约定。葛洛妮很快就会被释放了。
另一个不安的源头是理查德。他会多认真地去督促席德尼?对理查德来说,继承麦克威廉,比葛洛妮的安全更重要。
鸡只凄惨地变得光裸,阿尔斯剖开鸡肚子,取出内脏扔掉。用细枝串起来,放到火上烧烤。油脂渗出鸡皮,滴落在火中,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野狗凑了上来。两只、三只。阿尔斯把内脏抛得远远的,狗儿们朝那里跑去。
有两个年轻人在场,不能表现出沮丧或烦躁。亚兰努力维持冷静与沉着。
「你们甘冒危险受雇于德斯蒙德,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待遇吗?」
亚兰看着简陋的小屋说。
「条件非常好,伯爵说要让我父亲总管火药制造。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必须从头开始。我父亲把住处的事搁到后面处理。」
「英格兰的……伊比林是吗?那个工头待你父亲不好吗?」
「是不糟……可是却也很糟。」
「什么意思?」
亚兰问着,用小刀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