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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乳房、臀部,全是我御冷弥迦一个人所有。我高中时,对弥迦的这种看法深有同感,并受到她感化。直至今日,我内心的某个角落,可能还是抱持同样的想法。
我只是担任螺旋监察官的职务,在战场这个介于伦理与野蛮的灰色地带,找到可以悠哉抽菸的环境,就此与社会取得妥协。只有战场附近才不会像社会那样压得人喘不过气,不过,就连我也不愿投入战场。
我只是在弥迦与这社会中间,找到一处适合我生存的场所。
就算没数千人尝试一起自杀,生府的报告也透露了年轻人自杀率逐年攀升的事实。有许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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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割腕>
<a:上吊>
<a:跳楼>
</list>
几乎被这社会压垮的灵魂,正在侵蚀这个社会。
无法融入这社会的灵魂。
渴望生病、渴望受伤、渴望痛苦的孩童灵魂。
透过这样明确的意志,抱持恶意,伤害最应该被尊重的生命。这社会出了问题。人类的心底隐约有这样的感觉,但尚未达到说出心中感受的临界值。因为这种隐约觉得不对劲的感觉,都被使劲压向自己的意识底端。
简言之,我只是找出规范与混沌的中间地带,委身其中。
我常觉得自己是弥迦的分身。
但这当然不是真的。我只是自己凭空想像,如果弥迦适应了这个社会,应该会变成这样,自行描绘她所呈现的样貌。
「我之所以找上弥迦,是因为她是这社会产生的压力衔接点。弥迦坚定的意志驱使她的脑一路往死迈进,如果能控制住她的意志,我们就能控制所有人的意志。我当时就是这么想。那时候我们收留了许多这样的孩子,加以『治疗』。每年有愈来愈多年轻人自杀──特别是看著自己因暴食或拒食而衰弱的身体,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年轻人,全部被我们找来。我们的目的是对人脑设定一个经过调和的意志,这项技术和系统,我们称之为『和谐程式』。我们对于像弥迦这样的孩子施予一连串实验,那是和谐的极限验证实验。」
一股不合理的怒火从我心底涌现。并不是针对弥迦被当作实验对象这件事。
为什么不是找我?
这当中的原因,我当然再清楚不过。这些大人要的是比我更彻底感到绝望的人。他们肯定早就向许多急救伦理中心和心理治疗中心撒下天罗地网,等候他们上钩。那时候就有许多反覆尝试自杀的孩子,现在也一样。
我父亲早已看出弥迦的内心深渊。
看出她眼中的绝望。
希安所说的「站在危险的悬崖边」。
这就是父亲他们必须加以控制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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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拋下我和母亲,独自前往巴格达。我承认。这当中的确带有嫉妒的成分。因为孩子对于自己没被选中的事,当然会很生气。不过话说回来,这群人所干的勾当未免也太怪异了。
凑来一批彻底绝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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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烂透了。」
我对父亲说道。他一脸沉痛地颔首。
「不过,我们若不出手解救,那些孩子们将会继续处在极危险的状态下。反覆尝试自杀,也许日后有一天他们真的会丧命。」
「狡辩。你根本就是有意图地将结果与目的对调。」
我出言辛辣。
「或许吧。事实上,我们所做的事终究还是不够完美。」
「怎么说?」
「和谐程式有个无法预测的严重副作用。不,若彻底就理论来看,这或许是可预测的结果。但我们却完全想不透。」
这时,我突然从中得到了答案。
没错,就理论来说,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回馈系统获得调和,所有选择都不会有内心纠葛,一切行动都处在清楚明瞭的状态。这样意谓著什么?这时候会被问到的问题是──「我」此刻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意识会就此消灭,对吧?」
6
意识就此消灭。
我话一说完,父亲惊诧地注视著我。他嘴巴张得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错……你怎么知道?」
「因为在会议的比喻中,我已掌握了意识所代表的含意。」
我如此应道。回答得无比流畅,连我自己也暗暗吃惊。这是理所当然的结论。父亲尽管面露惊讶之色,但还是接著往下说:
「没错,参加会议的人,全都持相同意见,彼此所扮演的角色若是经过一番完美的调整,根本就没必要举行会议。回馈系统没在时间轴上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呈现出会让价值极大化的双曲线,而是以合理的指数曲线呈现出完美的和谐,这种状态也就是没有意识的状态,这在实验结果中一览无遗。关于这点,在动物实验中完全无从假想。」
这就是父亲想要创造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