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t>
警察与日内瓦公约军都站在十字路口。
这是要让他们充分发挥粉红色的特质,融入都市里,以对杀人者和自杀者展开严密监视。话虽如此,负责戒备的瞥察和士兵们也是受到「一人一杀」威胁的对象,既然如此,当然没人会信任他们。他们同样是「宣言」的对象。倒不如说,他们此时全副武装,更是不安好心。
从那时候起,世界已经开起倒车。
当初大灾祸也是毁在这种疑神疑鬼的状态下。
就连巴格达也一样,中央市区人影稀疏。大家都怕得躲在家中,闭门不出。彷佛只要这么做,就能不做任何决定,一切事情都会落幕。但前几天传遍世界各地的网路报导画面发挥了惊人的威力,至今仍威胁著所有体内安装WatchMe的生府成员。
这个凡事都由众人讨论达成协议、接受建议的社会。
但自始至终,这都只是个人的决定。
<list:item>
<i:要杀别人,以求活命>
<i:不杀别人,自己丧命>
<i:或是不相信凶手说的话>
</list>
技术人员此时应该正十万火急地清查伺服器上出现的安全漏洞。掌管医疗分子,监视全世界数十亿人身体的WatchMe伺服器,如今要清查它的安全漏洞。
至于我,刚才利用螺旋监察官的特权,在和加百列‧艾婷握手时,对她装设了窃听用的医疗分子。透过皮肤入侵体内的分子机械群,会利用加百列体内的材料,开启HeadPhone的窃听用线路。艾婷小姐的行为没任何可疑之处,但目前我只有这条线索,所以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
行驶在巴格达车辆稀疏的道路上时,国际刑警组织的那位名片男伐西洛夫突然与我联络。
「你与加百列‧艾婷见过面了吗?」
「你可真清楚。」
「SEC脑科医学研究联盟是『次世代人类行动特性记述工作小组』的对外公开组织之一。艾婷也是他们的同伙哦,雾慧监察官。」
「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追查金钱的流向。这点恐怕就不在螺旋监察官的能力范围内了。」
「与其黏著我,你更应该对加百列展开跟监才对吧?」
「不用你提醒,我已经这么做了。可是没有任何斩获。她知道有人在监视她。」
「你明知这点,为什么之前对我要去找加百列的事,什么也没说?如果打从一开始你就觉得她有嫌疑,应该提醒我一下才对……」
「雾慧小姐,我很期待你们会擦出化学反应呢。」
<uncomfortable>
我颇感不悦。这名国际刑警利用我,想透过艾婷与我会面──亦即螺旋监察官对她周边展开正式搜查,来监看「次世代人类行动特性记述工作小组」是否会采取行动。对于秘密侦察和周边调查已来到最后阶段的国际刑警组织来说,我是一颗外来的棋子。
「感觉真不舒服。」
「不过,事态已迫在眉睫。也许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雾慧小姐,请你也要多加留神。」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提防。因为我们一直都是恐怖分子的目标。」
<uncomfortable>
结束HeadPhone的通话后,我把车驶进巴格达饭店。
在昔日这里仍是战场的时代,据说美国的统治军以水泥墙围住它四方,到处都有简易的炸弹和手持火箭推进榴弹爆炸,而CIA仍旧驻守在这样的爆风和碎片下,不为所动。现在对付恐怖机构的国际谍报组织为日内瓦公约军,以及他们雇用的军事情报供给公司,亦即MIS(Military Information Supplier),但在当时,CIA是「国家」所拥有的最大谍报组织,不可一世。
如今那样的时代已成过往云烟,这里只是一家极其普通的高级饭店,面向巴格达医学工业区的萨阿敦(sadoun)大路。我已习惯住在纷争地带的日内瓦军帐里,就算没住高档饭店也无所谓,不过WHO和生府相关人员都住这种地方,正因为有这种奇怪的惯例,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与生府相关人员、WHO的要员、医疗产业复合体的CEO们擦身而过,以指纹和指静脉开启自己的住房房门。
门缝里夹著一张折好的纸。
<cautiously>
我反射性地关闭扩增实境。担心有人会窃取我的视觉,因而不敢直接看纸上的内容。事实上,螺旋监察官在搜查权限下,对于自杀者的视觉纪录已看过不下百遍,而警察、国际刑警,以及部分民间MIS,也有权限即时偷看别人的扩增赏境资讯。我谨慎地走向洗手间,以剥离液冲洗双眼的扩增实境用隐形眼镜薄膜。我锁上房门,钻进床底下。国际刑警在利用我。他们很可能会监视我住的饭店房间。在黑暗中,我像胎儿般蜷缩著身子,打开那张折四折的白纸。
「阿布努瓦斯(Abu Nuwas)。傍晚。无扩增实境。无枝节。」
我爬出床底,望向窗外。
黄昏将至,太阳益发显得红艳。所谓的枝节,指的是窃取视觉、窃取听觉。这位不知名的人,握有不能被扩增实境记录、传送给伺服器的秘密。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