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回馈』。这点在捷尔任斯奇的范本中也是一样的道理。不是把某人的利益称作『回馈』。」
「然后呢。」
「脑内回馈系统的诸多代理者,围绕著『回馈』而存在,藉由意志争取被选上的这段过程,称之为内心纠葛或是选择。如果用短暂瞬间的观点来思考此事,针刺破手指的瞬间所感受到的疼痛,不过也只是想要在脑内被选上,让人加深印象的代理者罢了。双曲线的时间轴相当短。」
我听得一头雾水。「疼痛」被选上了又会怎样?
「不过,疼痛是不可否认的。」
「不,我们不是都曾经听说,有人集中精神在某件事情上时,猛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或手肘前端不见了吗?这是因为那项工作占去了大脑意识的注意,疼痛在注意力的争夺中落败,人才会没意识到疼痛的存在。」
「原来如此。」
「疼痛之所以会被视为主体的体验,也是这个缘故。疼痛会被选中吗,被选中的程度有多高,这是一种对环境的依赖性很高的感觉。疼痛之所以无法用绝对的数值来测量的原因就在此。」
「您的意思是,形塑出我们眼前现实景象的所有感觉,都是被选中来到我们脑部上层的代理者集合体喽?」
「没错。就连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等刺激,只要没被选中,就不会来到我们的意识中。不过,这些基本刺激会展现出最容易被选中的双曲线高峰,所以很少会被视而不见。」
「既然这样,这项研究就某个层面来说,探讨的不光是我们的意识,它甚至带有一种形而上的含意,探讨现实是如何构成,是吗?」
这时,艾婷头侧向一边。那模样就像我说了什么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话一样。
「雾慧监察官,意识与现实不是同样的意思吗?」
「是吗?」
「因为我们所拥有的现实,到头来,只是被限定在意识内。」
「也许是吧。」
加百列‧艾婷站起身,向我伸手。
「您想问的问题,是否已经得到解答了呢?雾慧监察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告退了。」
可以──我如此应道,与她握手,并补上一句:也许日后会再来拜访您,请多指教。这时,我突然一阵好奇心起。艾婷不知怎样看待「宣言」那件事。听完那个「宣言」后,她会做出何种决定呢?
我最喜欢这种恶作剧的发问了。
「对了,艾婷小姐,您看过那个『宣言』了吗?」
「看过了。」
「您怎么看?」
我很清楚,光听人这样问,就会感到不知所措。也许这种模糊不明的提问可以意外窥见她心底的秘密。但艾婷做了个无趣至极的回答。
「我觉得很可怕。」
「那些凶手们的宣言能够任意引导人们自杀,而你们所研究的科技,不也是很接近这个领域吗?」
我紧咬著她不放,艾婷手指抵向下巴,沉思了片刻。
「确实是如此,不过我们不是凶手。要任意操控他人,让人看到我们想呈现的现实,我们还没达到那样的水准。」
「在凶手指定的期限到来前,您会怎么做?」
第二个恶作剧提问。
被问到这种没礼貌的提问,艾婷似乎略感不悦,微微蹙眉。
「什么也不做。那只是威胁恐吓罢了。」
「可是,他们或许真握有可以命人自杀的科技。就像那名播报员的亲身实证。」
「这时候,生府的成员们更应该展现公共勇气才对。要大声说,我们的社会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回答得真好。也许好得有点过头。
艾婷不再开口,催我走向出口。在穿过大门前,我像临时想到般,问她最后一个问题。或许我有点装模作样,但这招成功奏效。
「对了,艾婷小姐,您知道『次世代人类行动特性记述工作小组』这个研究团队吗?」
沉默片刻后,艾婷冷静地回答道:
「不,我不知道。」
4
打开媒体一看,正在播放各国主要都市的画面,士兵持枪而立。
粉红色的市区街道画面。
向市民展现善意的粉红色都市迷彩。
粉红色步枪。
粉红色手榴弹。
粉红色防毒面具。
一定连催泪瓦斯也是粉红色。
各生府建议国家发布等同戒严令的紧急事态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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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在纽约>
<i:在巴黎>
<i:在日内瓦>
<i:在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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