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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毒品会把人毁了呢。」
「这也算是真相。不过,只能算是某部分的真相。」
教授往后靠向椅背。
「因为就算变成现今这个对健康吹毛求疵的社会,我们这世代的人还是一样要面对那些无可奈何的理由。小敦,关于大灾祸,你以前在学校都快听腻了对吧。」
没错,学期末必教的大灾祸,在历史课中,不论是分量还是内容都相当重。但如今回想,弥迦似乎对历史课特别热衷。大灾祸好像正是弥迦特别喜欢的部分。
至于我,则是对历史课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听弥迦说远古以前的事,我倒是听得既热衷又兴奋。
敦,你知道吗?
当时光是北美大陆,就有一千万人丧命呢……
「编写教科书的那班人,刚好都是对大灾祸充满憎恨的年纪。」
冴纪教授接著说道。
「美国在当时是世界第一富强的国家,那时候美国各地引发了众人意想不到的大暴动。西班牙人、韩国人、非洲人……民族虐杀横行。众人宛如天生就拥有虐杀他人用的器官般,精力十足地展开虐杀。在美国的国土里,展开民族间的相互厮杀。那场大混乱波及许多国家,核子弹头就此外流,使用核子弹头的核子恐怖事件频传,简直就是天下大乱。如今这个充满慈爱的社会,就是当时那场动乱的反作用。也许人人都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远比陷入大灾祸那样的大混乱要好得多。现在人人都珍惜生命,比起当时大权全握在极少部分官僚手中的时代,现在实在是好太多了。」「现今这个社会,根本就是人类彼此豢养。」
「别这么说。就结果来看,人类一旦有过极端的体验,就很难拿捏适度的分寸。会因为反作用力而完全摆往另一端。现今的生命主义社会就是这样的结果。其实只要善用钱包,明明就不需要存钱筒……小敦,你知道存钱筒吗?」
我强忍笑意,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教授一脸诧异的表情。
「不,你刚才那句话,我曾经听我朋友说过。想起那件往事我就忍不住想笑。」
「哪句话?」
「只要善用钱包,明明就不需要存钱筒。」
「哦,这样啊。」
教授的表情就像在说:真搞不懂你。
「算了,我看你也不是来这里听格言的。小敦,你想知道什么?连WHO的官员都想知道的情报,想必是个大案件吧?」
「是关于御冷弥迦。」
冴纪教授的眼中登时浮现提防之色,我全瞧在眼里。教授手抵向唇前,露出沉思的表情。
「嗯,遗体是我为诺亚达接收的。我是他的代理人。」
「我父亲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很久没联络了。」
我决定正面突破教授的警戒线。直指核心。
「我父亲接收了弥迦,前往巴格达对吧?」
冴纪教授挥挥手,就像叫我别再追问似的。这个老人口风甚紧。
「我父亲在哪儿?不是在巴格达吗?」
冴纪教授猛摇头,一副不堪其扰的模样。
「如果他不在巴格达,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你何不用SearchYou的世界版搜寻看看呢?」
「我试过了。资料显示我父亲根本不存在于地球上。」
教授侧著头,斜斜望著我。
「这话什么意思?」
「根本搜寻不到。不过,每个生府也都没有他的死亡纪录。也许是他关闭了WatchMe的所在位置通知,不过还是很令人在意。」
只要像这样逐一瓦解教授的防线,他总会乖乖招供。应该是我父亲吩咐过他,不能说出他现在的藏身处。所以才会对弥迦的母亲采用如此复杂的联络方式。
冴纪教授频频搔头,一副拿我没辙的表情。
「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话说回来,你为何想知道你父亲人在什么地方呢?」
「其实我想知道的,不是我父亲人在哪儿,而是弥迦到底怎么了。前几天发生了集体自杀事件,你也知道吧。」
「全世界在同一天同一个时刻,有六千多人一同自杀,这么重大的事,有谁不知道。」
「我认为,理应在十三年前已经死亡的御冷弥迦,和这起事件有某种形式的关联。」
冴纪庆太沉默不语。他似乎这才明白,眼前这名昔日友人的女儿与某件事有关联,眼神转为严肃。
「如果是这样,那你可以找在巴格达当诺亚达研究助理的一名女子。名叫加百列‧艾婷。她在SEC脑科医学联盟的巴格达研究所里。诺亚达和加百列在那里一起研究。」
「研究什么?」
「这你有必要问吗?」
冴纪教授面有难色。但我还是持续追问。
「有没有必要,由我来判断。如果有需要,我会向日本警方申请搜索令。」
教授闻言嘴巴微张,为之愕然,一脸茫然地望著我。不管冴纪再怎么古怪,终究只是个镇日关在象牙塔里的科学家,我可不觉得我这三寸之舌会讲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