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巴拉德【注3:巴拉徳(James Graham Ballard,1930-2009),英国小说家,短篇小说作家,散文家,生于上海公共租界,二战期间生活于日本人建立的龙华集中营,作品多以末日为题材】的人曾经这么说过。他是位科幻小说家。对了,就像现在这样。在这个世界里,生府极度重视每个人的生命和健康。我们被封闭在以前人们所描绘的未来世界里。」
不久,我们来到十字路口,弥迦就此停步,执起我的手。我又对这突来之举大吃一惊,愣在原地。弥迦做出恭敬向女王行礼的动作,将我的手抬至眉前。
「大人们将许多过去人们不愿分享的自然产物,采发包的方式来加以控制。包括生病、生活,也许连思考也包含在内。以前许多归自己所有的东西,现在都在经济的风潮下,委由别人来处理。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变成大人。这个身体归我所有。我想过我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静静等著被彼此关心、慈爱的空气给活活绞杀。」
说完这番话后,弥迦又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举动。
她亲吻我的手背。
虽然我马上缩手,但还是慢了一步。弥迦嘴唇的触感清楚地留在我手上。
好冰冷。
这是我一开始的感觉。弥迦的嘴唇无比冰冷。接著它带来的感觉不是不舒服感,而是回味无穷的余韵,在我皮肤的细胞之间回荡。这时弥迦已走过十字路口,来到与我家不同方向的路口。
「雾慧同学,你和我都是同样的素材构成的呢。」
弥迦开心地微微一笑,如此说道。接著快步奔去,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这就是我与御冷弥迦的邂逅。
当时她正在看书,我则是凑巧路过公园。如此而已。
而这正是我们两人短暂关系的开端,大幅改变我往后的人生。
3
在谈到我与御冷弥迦的离别与重逢之前,应该先谈谈希安的死。我与御冷的重逢是从撒哈拉开始,契机是零下堂希安的自杀。自从我们三人邂逅后,过了十三年,希安把脸埋进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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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鲜红的番茄碎片>
<i:雪白的马苏里拉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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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卡不里沙拉【注4:卡不里沙拉(Insalata Caprese),义大利经典前菜,食材为马苏里拉起司、蕃茄与罗勒,再以盐与橄榄油调味,此配色恰为义大利国旗的颜色】盘中,就此丧命。在那四十八小时前,我人在撒哈拉,凝望由蓝色与黄色交织而成的地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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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天空一片蔚蓝>
<i:大地一片金黄>
</landscape>
鲜艳的金黄与蔚蓝在地平线上交会,让人忘却这里昔日曾是沙漠。
被人类和历史所遗忘。
如同马克‧罗斯科【注5: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1903-1970),拉脱维亚人,一般咸认其作品与画风为抽象表现主义的典范之作。其代表作《橙、红、黄》为历来拍卖价最高的当代艺术品】的抽象画一般。上半部是蓝色,下半部是黄色。蒸腾的热气、交叠的花瓣所构成的些微摇曳正是画作素材的流动轨迹。我眯起双眼,从眼皮间的细缝凝望那化为前一世纪抽象画的景致。坐在WHO的装甲车上,以嘴唇享受雪茄。以黏膜扫瞄乾硬的哈瓦那叶略带粗糙的触感。我们的商队待在向日葵花海边界,以这种方式享受世人不屑一顾的恶行。在这处昔日称作撒哈拉沙漠的地点。昔日有多颗RRW落下的地点。
<dictionary>
<item>【RRW】</item>
<description>名为美利坚共合国的「国家」,于二〇一〇年左右开始大量制造的核弹头,名为「信赖性代替核弹头」。对外宣传这是取代二十世纪老旧的核弹头,大幅提升保存性、安全性、操控性的「二十一世纪核弹头」,全新登场。后来于二〇一九年,以北美为中心的英语圈发生一场名为大灾祸的大暴动,大量核弹头流入第三世界国家,以法国和德国为核心的欧洲军介入,火速让各项核子设施失效。然而,从北美遗失的RRW数量,最后还是高达三十五颗,其中的十四颗成功回收,两颗在美国领土内,十九颗用在世界各地的纷争中(IAEA调查)。</description>
</dictionary>
因此,这里才会开满作为补偿之用的黄花。
虽然已是老方法了,但至今还是很管用。战后有一段时间,全世界种满了这种向日葵。全世界变成黄色一片,连佩花嬉皮【注6:Flower Children,越战时期,在身上佩戴花朵,作为爱与和平象征的嬉皮】看了也吓一跳。一种落伍的植物环境修复法。经过改造的向日葵,以深入土中的根吸收养分,同时一并吸取锶和铀这类物质,将土壤净化后,就此结束生命。
在大灾祸时,从美国的不肖分子手中买进核弹头,在这里投弹的北非国家共同体,如今和许多国家一样,都成了人类值得警惕的一幕历史篇章。在所有独立战争全以「恐怖主义」一句话带过的那个时代,留下短暂的一幕。
「大姊,那些人来了。」
身穿医疗军粉红色军服的艾蒂安倚在车身旁,向坐在车顶上的我告知此事。那群人带著瓦斯打火机和雪茄来了。生府社会的向日葵花海上方冒出一群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