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颤,不由自主从车顶的枪座跌落车内。也难怪他会这样。因为我捧在手里的是一个世纪前的武器,名为RPG的手持火箭推进榴弹。
「要现在开车的人维持行进方向。不可以突然转弯哦。」
传来一声「明白了」的应答。我和手中这帅气的大家伙一起从车顶的舱门探出上半身。艾蒂安则是跌坐在车底,问道:
「雾慧大姊,没问题吧?」
「至少比你行。」
语毕,我旋即发射手中的火箭推进榴弹。
说到WarBird,其实非常无趣,它没采迂回前进的模式,而是中规中矩地笔直朝装甲车尾部飞来。所以只要把凯尔塔玛舍克人的赠礼从装甲车车顶笔直往后发射即可。最后那一瞬间,我们上演了充满破坏性的一幕。
<list:item>
<i:满是挂载点的翅膀>
<i:勇猛控制著翅膀的身躯>
<i:与人工神经网路融合的活脑>
<i:各种武装>
</list>
WarBird的这一切全化为碎片,四分五裂。燃起橘色火焰的电离子亮光,为蓝与黄所描绘出的鲜艳景致又增添一缕亮彩。
「拿战斗用双筒望远镜给我。」
我紧盯著车体后方,冷冷地朝下伸手,从艾蒂安手中接过望远镜,抵向眼前,迅速将周遭的天空扫瞄过一遍,没发现其他WarBird跟踪。
「好像已经甩开低空跟踪了。还是要保持警戒,有劳你了。」
我向艾蒂安告知此事,让他安心后,返回车内。原本装有弹头的发射机滚落一旁,紧张的情绪顿时化解,我就此瘫坐地上。我吁了口气,解开绑马尾的发绳。摆脱束缚的发丝垂落,温柔地轻抚我的前额和脸颊。
这时代连要抽根雪茄都很不容易,要取得更非易事。突然被夺走紧张感的意识,静静地在我头颅内吶喊,说它目前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就随你意吧。因为接下来到基地的这段路艾蒂安会处理。我就坐在这里,一动也不动,等候车子穿过基地大门吧。
接著我合上眼皮,任凭轻柔的睡意包覆全身。
睡意的波纹,轻触我的两鬓。
当我睁开眼时,我旋即明白我失败了。
天花板的灯光微带粉红色,显得很柔和。
我横身躺著,四周被机械包围。不光是锁骨下方的医疗连结埠,我感觉到身体其他多处也用打针这种老旧的方法插满管子。这里是急救医院。要不就是某处的急救伦理中心。过了半晌,我逐渐猜出自己置身在哪个设施里。
没错,我还活著。我现在还活著,代表我失败了。
不是只失败一次,而是两次都失败。
我试著以摄取食物来折磨自己的身体,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在邂逅御冷弥迦之前,我就曾因暴食症而被送进现在这家急救中心。当时我并没有明确想死的念头,但肯定有许多对死的欲望,未经细分,全掺杂在一起,在我的颅骨内四处翻滚。
<disappointment>
到头来,我吃太多也死不了,吃太少也死不成。
</disappointment>
「又失败了。」
母亲明明就在旁边,我却忍不住这样说道。
本以为这次一定会成功。真是的,再怎么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吧。原本以为只要有御冷弥迦在,有她的指导以及她给我的武器,应该就会成功。这次我一定会成功给你们看。因为她可是能透过随处可见的药物精制系统制造出大量破坏性武器的女孩。如果连有她的帮助我都还办不到,日后就算我继续苟活,一定什么事也没办法达成吧。
根本就是完全靠别人来达成愿望。
听我发出声音,母亲对我说一句「你醒啦」,就此放声哭了起来。我刚才说出「失败了」这句教人没辙的话,母亲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还是说,我因为喉咙沙哑,没真的说出声?管它呢。因为会对失败感触良深的人,就只有失败者本人。
「弥迦她……」
我认为这次我确实发出了声音。因为母亲秀眉微蹙,露出为难的表情。她已听到我的话。我说的话,应该清楚传进她耳里。所以我又重复了一次。问她弥迦怎么了。
头顶的儿童用生命监视器静静发出电子声。
如果是大人就不需要这种东西。他们不需要从外部监视体内的机器。因为他们已安装了WatchMe。他们安装了医疗用分子群,会逐一报告体内各个角落发生什么状况。
「弥迦她……没救活。」
母亲说完后,紧抿双唇。彷佛这是她造成的过错般。
啊啊。我感到恶心作呕。
<anger>
妈,你这样不行啊。
</anger>
我在骨瘦如柴、无法动弹的身体里如此大叫。你这样完全不对。不分对象是谁,对别人的死一律抱持罪恶感,这样不对啊。因为弥迦和母亲根本没有交集。我憎恨的,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