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对她说,请你跟我做朋友。」高坂说著打了声呵欠。连日睡眠不足,让他视野模糊、脑袋昏沉。
「然后呢?」
「就这样。」
和泉皱起眉头。「喂喂,你唬我的吧?你是说你只这么说,佐剃圣便傻傻地一路跟你回到家?」
「不然你说我在这种时候说谎,又有什么好处?」
高坂装蒜,和泉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但还真了不起。看样子你虽然是个没工作又犯罪的烂人,却很有拐骗女人的才能。」
和泉取笑似地对高坂鼓掌。
「那么,我马上要你进行下一个任务。」
高坂顿时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下一个任务?不是和佐剃当朋友就结束了吗?该不会这个任务结束后还有下个任务,下个任务结束后也还有下个任务……一直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吧?
和泉宣告说:
「你要从佐剃圣口中问出她的烦恼。当然不是要你强硬地逼问出来,而是要让她自然而然地告诉你。」
「烦恼?」高坂确认似地反问。「那个女生有烦恼?」
「当然。这世上不存在没有烦恼的人,她这种年纪的女生自然更不用说,简直可以说,烦恼就像是她们的工作。」
「的确,她也许不太寻常……」
「只是话说回来,像是什么最近皮肤不好啦、指甲根部发白的半月形比正常人大一些啦、左右眼的双眼皮皱摺位置不一样啦……这种琐碎的烦恼没有意义,你非得问出不可的,是她拒绝上学的理由。」
高坂想了一会儿问:「理由不是单纯嫌上学麻烦之类的吗?」
和泉嘴角一扬,但那是一种带点攻击性的笑容。
「果然啊,你对自己的痛那么敏感,对别人的痛却迟钝到了极点。你就是这种家伙。」他用蕴含讽刺意味的眼神直视高坂。「所以我现在先跟你强调一下,佐剃圣是个比你想像得更寻常的女生。但如果一个寻常的女生做出不寻常的打扮、采取不寻常的行动,那就表示这个女生身上发生不寻常的事。」
和泉朝高坂逼近一步,以高压的态度说:
「然后,我趁现在给你另一个忠告。一旦我知道你欺骗我或是伤害了佐剃圣,可不只是把病毒那件事报警便能了事。到时候,你多半会被逼得面对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紧急状况。你记清楚了。」
高坂乖乖地点头。
但仅在短短几小时后,他就在无意间伤害了佐剃。
和泉前脚刚走,佐剃后脚就出现。她对身为这个房间主人的高坂连看也不看一眼,趴上已经化为她专属贵宾席的床上,把枕头卷得圆圆的垫在下巴底下翻开书本。高坂心想,感觉自己就像成了地缚灵啊。其实他是在这个房间自杀的男子灵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房间的所有人已经变更为佐剃圣,但自己还以为她是来访的客人。这个想像令他相当愉悦。
只是话说回来,他无法安于始终被当成幽灵看待。现在高坂身怀使命,得问出佐剃拒绝上学的原因。他必须想办法和她对话,顺利把话题带往学校方面去,自然而然地让她说出拒绝上学的原因。
高坂思索著该如何切入正题才好,想著想著,视线无意识地集中到佐剃身上。佐剃拉开耳机,抬起头以挑衅的态度问:「干嘛?你有话想说吗?」
「不是这样。」高坂急忙撇开视线,胡乱找些藉口。「这个……我是想到,你今天也戴著那副耳环。」
「耳环?」
「上次看到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漂亮。只是这样,没有别的意思。」
佐剃狐疑地眨了眨眼,然后像是直到现在才想起自己戴著耳环这回事,轻轻碰了碰耳朵确认。
「你要靠近看看吗?」
「……不用,不必了。」
「是吗?」
佐剃重新戴好耳机,又开始看书。
她的提议出乎高坂的意料之外。从她平常的态度猜想,被她忽视或咒骂反而是比较自然的反应。
高坂心想,说不定佐剃对那副蓝色花朵状的耳环怀有特殊感情。只要有人夸奖这副耳环,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会高兴。
坦白说,高坂对耳环这种东西很没辙。光是在身上穿洞这回事便令他无法置信,何况还要拿人工物往里头插,怎么想都觉得会造成细菌繁殖。不知道她有没有每天拿下来好好消毒?
不限于耳环,对于手表、智慧型手机、包包、眼镜、耳机等物品,高坂也怀有类似的观感。即使每天冲澡,要是穿戴的东西是脏的,那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高坂转动椅子背对佐剃,振作起精神再度思考从佐剃口中问出烦恼的方法。要是问得太直接,也许会被她看穿自己是受到和泉的指使。要怎么做才能自然而然地提起这个话题呢?毕竟他和佐剃之间连闲聊都不曾有过。
但这时高坂又换了个想法。没有必要一切都听从和泉的吩咐,即使谎言从一个增加为两个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只要坦白跟佐剃商量:「和泉给了我这样的指示。」再以付钱之类的方式请她合作就行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高坂站起来,在佐剃耳边说:「佐剃,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谈谈。」
「这次是怎样?」佐剃拉开耳机,抬头看著他。
「今天和泉先生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