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是第一次。
“我的喜好无所谓吧?”
……也是。这种家伙的喜好,就算我记住也没用。
“诶!”
“痛!?你干嘛打我啊!?”
“身体擅自动手的……”
“怎么可能啊!”
我挥着拳头追着她,随后,
“那,要是觉得自己能说服我,你就叫我吧。”
“咎之木”的身影呼的消失了。
我坐在了长椅上,陷入了沉思中。
——那之后过了几年。
一开始被“咎之木”单方面玩弄的我通过不断增多的对话似乎渐渐和她心灵相通了。
总结一下——她们奇源想要知道答案。神为什么要赋予自己“注视人类的未来”这个任务。——也就是“自己的人生意义”。
但是,理应知道答案的神已经不在了。所以她们一边祈祷能找到答案一边持续观察着我们。直到与神的约定到期的那天……
“可是啊,我们没有找出答案。……不,不是这样的。其实或许真的有什么深邃的答案也说不定,但是在找出答案之前我们的心先认输了。被关在这个世界的你,多少能体会我们的心情吧?”
“…………”
“通过观察人类我们知道,只有你们是不侵犯什么就不行的生物。直到过度之前,侵犯生命,侵犯心灵,侵犯自然,侵犯伦理,侵犯自己决定的规则,再过几百年的话,你们连时间和空间都会侵犯。而,接下来终于就要连我们都……所以,我们想要结束。”
“…………”
“呐,人类的代表理人,你有什么要申辩的吗?”
——我不明白。我只是一介高中生,活了不到她们的万分之一,还只是把人类史和环境问题当成知识,漠然地朝着幸福度过每一天而已。
而她却正把“人类的罪”作为问题向我一人提问。
不——不止如此。她甚至连“神的罪”和“奇源们的罪”都压在了我一人身上。
“……是呢。我做的,或许只是单方面欺负弱者的行为呢。把自己受到的对待,施加到别的对象身上……简直,就像你们人类呢。”
混着自嘲与挖苦的言语,透着难以从以前的“咎之木”身上联想到的弱气。
——那之后,日月流转。最近几乎变成了我一个人在说话。以从她那里的得到的知识为基础组合成想法,再把这个结结巴巴地说出来给她听。接着,每几个月有一次,她会“这个我几万年就想到过了呢。”,或是,“我对这个举反例给你听。”之类的向我插话。
就这样,我和她反复辩证,来回兜着圈子,对人生之谜迷惑,死心,渴望,接着——甜蜜的时间到来了。
“……呐,理人。你为什么最近都不问时间了?”
在我的膝盖上蹭着脑袋的同时,“咎之木”撒娇似地问。从过了一千年左右开始,她似乎就喜欢上了像只猫一样和我一起玩。
“不对哦,是差不多从两千年的时候开始。”
似乎是在抗议我不当地抬高身价,她轻啮着我的手指。
“不可思议呢……明明你没有找出答案,为什么心会这么平静呢……”
“嗯。所以我也不问时间了。”
“……你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如果我点头的话,感觉她似乎会老实地放我回去。不过我,
“我们都像这样一直在一起想了这么久了,现在要我没给出答案就回去什么的,会有缺憾呢。”
“嗯……”
要是从梦中醒来,我就会失去这个世界的记忆。所以其实和缺憾什么的没有关系。我不回去,只是因为讨厌像这样和她分离而已。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当初“说服她”的这个目标,取而代之以两人一起给出“人生的意义”的答案。直到达成之前,我是不会回到现实世界的。
“呐,理人。虽然那已经是好几万年前了……你还记得和我的约定吗?”
“约定……?”
我用手扶着脑袋,回溯自己的记忆。要从数万年的记忆中回忆出与她的约定,比在撒哈拉沙漠中找出掉落的珍珠更难。
不过,现在的我唯独时间戳戳有余。花了几百年之后,
“说起来……我们有约定‘答应你一个愿望’呢。”
是因为没有期待我能回忆起来吗,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接着——
“诶嘿嘿。”
她腼腆地笑了。
因为她正模仿着小夜子的样子,这个动作让我不禁心跳加速。
她坐到了我的膝盖上,抬眼望着我问,
“那个约定,现在还有效吗?”
“……总之我先听听看吧。”
明明我还没有说会实现愿望,她的表情却忽然变得灿烂起来。
——嘛,反正我们都相伴度过了几万年了,一个愿望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