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华双手插腰得意地说,我也点头同意了镜华的说法。
终于看清真相了。
“你要在今天的社团活动结束后和某人见面,是要卖烟花吧。但你不知道四处收购来的卖剩的烟花是否真的漂亮,所以变得很不安。虽然不知道你是否一直抱有着这份不安,因为不是从正规渠道买来的,一旦有一个差评就有可能卖不出去了。”
“所以放学后,在美术准备室只剩你一人时,就想点燃一根烟花自己做实验。正好房间里有金属制的调色板,你想到在这上面点燃的话,即使火花四溅也不会造成大的事故。”
“火柴是从家里拿来的吗?该不会是,化学教室的锁坏了,你就从那里借来用了?不管怎样,之后你就自己拿着烟花点燃了一根。”
被夹在从门和窗边抛来的追问之间的矢鸟,变得越发地紧张焦躁。
“但是,却发生了意外。烟花的火势比想象中猛烈,火花飞到了放在旁边的纸张上。因为手里还拿着烟花,所以虽然只是冒出了一点烟的程度,但还是使你彻底地慌乱了。”
“即使火势小,也不能违反校规引起骚动。”
“要灭火,必须要用水。我不知道你是一下就想到了最近的有水的地方,还是在慌乱中跑去一楼的。总之,你看到了走廊里的花瓶并把它拿到了二楼。”
一定是那时。我在空教室和镜华开始说话后听见的“啪啪啪”的脚步声,应该就是矢鸟下楼的声音。
“拿来水马上就把火灭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把没有水的花瓶——大概,就放在那个桌子上。”
“唔……”
矢鸟像是想远离镜华一样躲藏在了办公桌后面。但好像起了反作用。他的手碰到了堆成山的一捆捆的书,那些书雪崩似地“轰”的一声全部落到了地板上。
“啊,给我们再现当时的情景还真是贴心。你把花瓶放在不太平稳的纸张上,就像现在一样,花瓶掉在了地上。越来越慌张的你就跑去扫除柜拿来了拖把和扫帚。”
“先用拖把和纸把水擦掉,为了不让其他人看见烧焦的纸和烟花的残骸,你把他们一起揉成团扔进了垃圾箱。调色板上的黑色痕迹就用喷枪把颜料覆盖上去,这样就不显眼了。”
我边说边走到垃圾箱,湿透的纸被调色板盖着。我把还没有干透的颜料剥下,下面露出了烟花烧过的颜色。再仔细想一下之前说过的话,颜料会沾到手上,就是因为颜料还没干。这样一来用颜料来遮盖痕迹的人,就是在这个房间的矢鸟了。
“把窗户全部打开是为了散发掉烧焦的气味。然后是移动花瓶的方法,用模造纸代替簸箕把碎片给堆集到一起。再去外面的自动贩卖机买水,和模造纸一起拿到下面的走廊里,开始进行伪装。这样就全部合乎逻辑了。”
“如果还说不是你做的话,那就请解释一下烧焦的痕迹是怎么一回事吧。”
“……”
矢鸟没有回答,像要把脸埋进桌子里。使人感觉到有艺术家气质的长发,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狱中的囚犯。
“姬毬,这样做是违反了哪条校规?”
“是呢……首先,在学校里持有烟花。然后是不正当的销售行为。引起了火灾,烧焦准备室的公共用品,还用颜料弄脏了调色板。再加上打碎的花瓶,而且还想隐瞒自己的罪行……罪状太多,有点想不过来了。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影响毕业。”
“等,等一下!”矢鸟说。
“确实是我把烟花带进来的。但我没有引起小火灾!也没有打碎花瓶!烧焦的痕迹是别的家伙弄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说什么都……”
“而且,没有证据!你们说的话全都是推测。说是我倒掉花瓶里的水,这只不过是假设罢了。无法证明这点的话,小火灾什么的都没有意义吧!怎么样,里染,给我看看证据啊!是我打碎花瓶的证据!”
“玻璃的颜色。”
“……诶?”
正说得激动,唾沫横飞的矢鸟,因为镜华的一句话而停住了。
“现在才想起来。我们在走廊里看见的碎片还有一点很奇怪。是玻璃的颜色。”
“玻,玻璃……?”
“虽然那个花瓶是由红色玻璃和绿色玻璃组成的,但有一处是由别的颜色装饰的。喂,姬毬,是这样吗?”
“是,是的。有一小块水色的玻璃。”
“但是在走廊里看见时,那里只有红色和绿色的碎片。”
“啊……”
互相重叠的碎片。散发出宝石般耀眼的光芒。红的、绿的,在窗前满满碎了一地。
“那么,那个水色玻璃去哪了呢。要使细小的碎片都完全转移走,你应该对地板检查过多次,看是否还有残留的碎片。但是却有发现不了的盲点存在吧?如果存在的话,只有一个地方……”
镜华用手指了指矢鸟的鞋子。
从矢鸟口中传出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你打扫碎片时,没有注意到鞋子踩到了那个水色玻璃吧?所以,确认地板上还有没有碎片时才遗漏了这一点。因此,我们也没有在碎片中看到那块水色玻璃。如果现在确认你的鞋底,看看有没有嵌着细小的水色玻璃的话……”
“胡说啊啊啊啊!”
镜华还没说完,矢鸟就发出了大叫声。把那些作为制作干花的重物的书踢得满天飞。他抓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