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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取出麦克笔,用笔尖的笔套敲着白板,如此宣读起来。
“——‘到底是谁杀害了雨宫?’”
解谜开始。
“首先,就从最根本的地方开始。八月四日九点四十分,雨宫先生带着书类文件,从这扇<A>门进入鲨鱼水槽。然后到了十点七分,以脖子出血的状态突然掉落水槽。新闻部成员一分钟不到就赶到了现场,但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悬挂天桥上化为血海,遍地都是纸张,并且有足迹从那里延伸而出。是这样没错吧?”
香织等新闻部成员都同时点头。
“此后警察进入现场调查,查明到包着毛巾的凶器被丢在悬挂天桥最深处的地方,还有沾血的拖把被藏在用品柜里。雨宫先生掉落时已经被割开了脖子,现场不自然的惨状,远处位置上的菜刀。沾血的拖把。以及最重要的是,从现场离去的一道足迹。根据这些事实,可以毫无怀疑地认为雨宫是被某人杀害的。怎么样?”
被提问的人是仙堂。他也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么,已经清楚这是杀人事件了。接下来就试着思考正题,到底谁是凶手。B栋的出入口全都受到摄像机的检视。从九点五十分到十点七分期间,曾经出入B栋的人就只有馆长和新闻部成员。可是他们在发生杀人事件的B栋内逗留的时间太短了,而且还有录音笔的录音纪录,所以这四人从最初就可以排除掉吧。
……既然这样,就只有在那个时间带身在B栋的人才能够行凶。怎么样,吾妻先生?”
“是的。摄像机就只有拍到馆长等人出入,确实没错……”
“也就是说,这是在怀疑我们吧。”
对矶子署的刑警说的话被代田桥的声音盖过了。
“说的话真让人不愉快。”
“这不是在找茬,只是按顺序地推进。噢,不过您说的也没错。嫌疑人肯定就是当时身在B栋的十一个人。——也就是说,就是各位之中的某人。”
里染用笔尖敲着十一个人的名字,不带什么感情地说道。
嫌疑人们的紧张还没消除。
“那么,进一步消减问题吧。凶手是各位中的那个呢?所有嫌疑人在十点七分都有不在场证明。因此让事件成了不可能犯罪,幸而我揭穿了犯人使用不在场证明诡计。”
里染为不知情的人简单地讲解这个诡计。最初听到卫生纸这个词而感到不解的职员们,也随着解释而展露出理解之色。
“……也就是说,犯人能够在十点七分前离开现场。而从中能够明白到的,就是十点七分的不在场证明失去了意义,以及犯人并没有协助者。若是有能给予不在场证明的共犯,那就没必要特意布置诡计。”
里染更用力地敲着嫌疑人的名字。
“没有共犯,既然如此,那就是单独犯案。这个时刻可能性就被限定到十一分之一。就是各位中的一个人将雨宫先生杀害的。”
没错,到这里为止的话柚乃都听过了。不过问题是在后头。该怎样才能将分母消掉呢?
“既然已经清楚了问题,那就来思考犯人的行动吧。雨宫先生是独自进入房间的。那么,犯人要不在这之前就在管理区域,仰或是在这之后进入的吧。总之就是在那里碰面,再找准机会杀掉被害人。接着布置诡计,离开管理区域,将卫生纸隐藏起来……管理区域里还找到了沾血的拖把和水桶吧。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问为什么,昨天你不就说过了吗?进入悬挂天桥的时候……”
“不对大哥,那个猜测是半对半错的。你就先忘掉吧。”
里染迅速地拒绝了哥哥的助言。
“进入的时候先不管,这次来考虑离开之时的事情好了。这方面有点复杂,请好好挺清楚。”
他事先提醒道,边玩弄着麦克笔边继续说下去。
“犯人在悬挂天桥上撒上纸和水。首先,用纸将入口附近的排水口堵住,接着撒上水,制造出浸水的状况。水是水槽内的。要从鲨鱼水槽打水就必定要利用悬挂天桥的开口部。这点深元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嗯。其他地方都离水面太远了。”
平头的鲨鱼负责人回答道。
“也就是说,要让悬挂天桥浸水,就唯有进入内部,撒上纸张,从开口部打上大量的水的这种方法。并且在湿濡的纸张上留下足迹。”
里染像是要强调足迹这个词一样,实际地在白板周围绕起步来。
“在犯罪搜查中,足迹经常会成为重要的证据。我们也来效仿先例,试着就这种奇特的足迹进行思考吧。”
湿濡破碎的纸张上留下的足迹。一道犹如走在沾满鲜血的雪原上的足迹。
“足迹只有一道。留在亚麻油毡地板上的血迹延伸至悬挂天桥的入口处。足迹和橡胶长靴靴底也沾着纸质纤维对吧。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什么……表示犯人就是从那里逃走的?”
“不对刑警先生,踏入点太浅了,要更加深入点。”
仙堂也被里染批评了。真是倒霉的县警搭档。
“听好了,以我来看,犯人撒上水之后只曾一度出入过现场,这就表示事情在那时候就全部完成了。
既然只曾一度出入现场,那就可以理解了。如果曾经折返的话,纸张上应该会留下其他足迹。‘事情已经全部完成’。这点可以从血迹上看出来。足迹是留在血与湿透的纸张上的。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