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的结论已经渐渐地显露出来了。柚乃和哥哥都沉默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基于这些情况,让我们先假设犯人就在饲养员中好了。那个人物已经策划好了整套计划。把为了隐藏凶器,以及通过撒水来销毁诡计的证据,因此水桶是必不可少这件事也好好考虑过了。犯人进入管理区域,在处于悬挂天桥视线死角的架子前面穿上了手套和长靴。还有拿上水桶。”
水桶有两种。放置在架子上的水色水桶,以及收在用品柜里的,老旧的清扫用水桶——
“如果选择清扫用的水桶,那么就算和拖把一起拿着也不会有违和感。不过如果是架子上的水桶,那就没这种必要。因为那与饲养们他们自己经常拿着行走的水桶是相同的。只要说自己是被拜托整备水槽,或是说要给下面的钴麻雀喂饵,那就能解释过去了。然而事实上犯人却是选择了清扫用的,而且还特意把拖把也拿上了。这是为什么呢?”
‘……犯人是通常不会拿着水桶行走的人。’
哥哥茫然自失似的说道。
“没错。犯人就只能以清扫地板来解释自己拿着水桶的理由。这样就能推测犯人是除了清扫以外并不会进入管理区域的人。也就是说,犯人是除了饲养员之外的,事务方面的,或是打工的职员了。”
他最后说出了简洁的结论,结束了话语。
“好厉害……!”
“请你看着前方驾驶。”
“啊,好的。”
驾驶席上的羽取惊叹起来,里染再次冷淡地指责他。
‘哎呀,不过,真的很厉害啊。一口气就把嫌疑人数量缩小了。’
柚乃和哥哥也很清楚青年刑警的心情。拖把和水桶。光是凭着这些线索,就把完全处于迷雾中的犯人形象特定出来了。
真是如同杂技般的推理。
“哎,这种说法不特定性还是很高罢了,此外还能想到好几个不规则的变化。比如说也有可能犯人是饲养员中的某人,为了假装成是事务员做出的犯罪而故意使用拖把和清扫用的水桶。”
‘啊,这样啊。确实是有可能……那为何之前不告诉我啊!’
哥哥在电脑前伏下了身体。看来无论是谁和里染谈话都会感到不同寻常的疲累。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也能成为一个指标。我之前由于其他的理由而怀疑饲养员,不过因此后来就将注意力转换到饲养员之外了。于是我就拜托大哥你调查更衣室。要是没有结果的话,拖把和水桶的推理就出错了。若是有所收获那就正中目标,并能将嫌疑人完全锁定起来。”
‘我不太懂你说的意思。更详细地——不,在这之前,里染君,可以把摄像头移回你那边吗。’
“诶,为什么?”
就那么讨厌对着妹妹的脸吗。听到妹妹这么说的哥哥满脸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啊,不是,那个,从刚才起你的脚就因为角度,那个……’
这番话没能说到最后。里染的右手挨了一记柚乃在乒乓球部学到的扣杀(没有球拍),被打落的智能手机掉到了坐席下面。
‘咦,怎么突然变暗了,没事吧?喂,喂——’
“哥哥去死吧。拜托你去死吧。”
柚乃按住了太阳穴。抚摸着右手的里染脸色变得苍白,
“刚、刚买回来的智能手机……。你这家伙究竟要弄坏我多少东西才满意啊。”
“吵死了!里染同学也是同罪。请你不要随便乱拍。”
“只是偶然拍到的吧。啊啊真受不了,智能手机智能手机……”
“喂,别摸我的脚!”
因为里染蹲到了柚乃的脚边,所以这次是头上挨了扣杀。不对,不该叫扣杀,而是普通的削击。
“我没摸吧。再说会弄掉都是你造成的吧!”
“那就让我来捡,请你老实地呆着。”
“搞什么嘛,真是的。”
“……呵呵。”
“别笑!”
对驾驶席上的羽取大喝一声让他闭嘴,柚乃边后悔着为何离开了学校自己却还穿着制服,边把掉在脚边的智能手机捡了起来。幸好没有坏掉的样子。通信还没切断,画面上也正常显示出混蛋哥哥的脸——
“……啊。”
“怎么了,坏掉了吗?快支付修理费。”
她沉默起来,以生硬的动作将画面转到到里染的面前。他也发出了“啊”的一声,身体僵住了。终端的另一头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我是应该斥责袴田,还是应该对你怒骂呢……。好吧,两方都要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在哥哥身旁显示于画面上的,是先前他说过“会被杀掉”而恐惧着的上司那张怒容。即便是一副因通宵而头发蓬乱疲惫不堪的样子,但唯有那细长双眼中的怒火绝不熄灭,紧盯着画面另一头的对方。
“你好,刑警先生。”
‘你好个头,我是问你在干什么。’
“视频通话。”
‘为何你要和袴田通话!在这种时候还优哉游哉的!关系那么好地玩网络聊天!’
耳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