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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仓露出苦涩的表情点点头。
“奇怪的人容易出名嘛。而且,那人和我也有一点关系。”
“哦?”
“恩,应该说是已经断绝了关系比较好……仙谷在大学时代曾经来过我这里,说是想当拔除师。”
“…然后,你拒绝了?”
“拒绝了。虽然我清楚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是来拜托我其实并不合适。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做拔除的工作,更别说还让我带新人,而且话说回来,七仓家的技术只传给七仓家的人。”
“于是被拒绝了的仙谷,最后就进了那种近乎于欺诈的宗教团体吗?”
“哎,要是回过头来看,那时至少应该先帮他走上正经拔除师的道路的……我是有听说过仙谷好像在使用<东西>反复进行什么试验。恐怕让信徒被灵的<东西>附身也是其中之一吧。要是他的话,会想到有用灵来制作蛊毒也不奇怪吧。”
这之中说不定也有给七仓家好看的意思吧。纯这时想起了仙谷在电话里说的话。
(不会重复七仓和己的失败,也绝对不会做类似抛弃你们的事。)
那是由于对七仓的敌意而说的吗?纯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帮了大忙了。那什么时候能帮真里拔除?”
“毕竟还要顾店,可以的话就三天后吧。”
和七仓约好之后,纯就起身告辞了,七仓把他送到了店前。
“纯。”
正当纯打算离开的时候,七仓叫住了他。
“关于那晚的事,没啥想对我说的吗?”
“想要说的,都已经拜托纱也传话了。你听过了吧。”
“是听了。但那就是全部了吗?真的,真心吗?”
纯思考了一下。他确实的感到了自己现在和七仓的隔阂。恐怕,这种隔阂这一生都不会消除了吧。
“我确实可能会因为十文字的事而恨你。不过,你和我们之间,不管是憎恨还是被憎恨,道歉或者被道歉,果然都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啊。虽然我们之间恐怕已经无法彼此谅解了,但终归还是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联系着我们吧。”
也是呢。七仓回答。虽然纯感觉到他的语气似乎是还想要继续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他没说出口的应该是道歉的话吧,想必那种话就算说出来了,也不过是显得更加空虚而已。
真里打开浴室的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了。酒店这间不大的客房里,此时充满了香皂的气味。刚洗完澡真里将纯的长袖衬衫代替睡衣穿在身上。因为身材瘦小,衬衣几乎要将她的膝盖都遮住了。
“啊啦,这头发不是还滴着水吗,过来一下。”
绫佳惊讶地招手让真里过来。于是真里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按照指示坐在床上。然后绫佳用毛巾温柔的擦着她濡湿地头发。总感觉像是给刚洗完澡的小动物擦毛一样,绫佳想起之前纯说真里像是小动物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里君的拔除,是定在三天后。”
绫佳说了之后,真里的肩膀猛地颤动了一下。绫佳装作没注意到,继续说了下去。
“纯刚才回来了,说七仓先生接受了拔除的工作。那位七仓先生,就是在两个月前,保护我们的人。只是,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友人了,不可疏忽大意,所以我们希望真里君一个人前去约定的地方。”
真里转过头来。从毛巾下投向绫佳的眼神,有一些哀怨。
“所以呢,要分别了。”
“恩。”
绫佳偏开了视线,但还是从余光中,看到了真里那受伤的表情。
“我去了之后,绫佳小姐你们就会消失吗?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吗?”
这是否是弃之不顾呢。
在绫佳因为这个想法而一阵心痛。将<东西>拔除,然后就形同陌路吗。
“真里君,你是真的想要和我们一起走?”
“当然。”
“我们是怪物哦。虽然我们也想作为人生活,可终究是无法完全做到,我们就是怪物哦。”
真里用她乌黑的眼瞳凝视着绫佳。那是动物的眼神。和道德利害都没有关系,只是忠实于欲望的眼神。
“我很清楚饥饿的时候有多难受。在那种感觉下,会觉得诸事不顺吧。而且我也杀过人了,所以是一样的,我和绫佳你们是一样。我甚至觉得绫佳你们是怪物真是太好了……我想要和你们在一起。”
“那样的话你就跟来吧。”
绫佳下定决心说道。
虽然这样说了水藤肯定会对自己生气吧。
“假如你真的觉得和我们在一起,自己会幸福的话,你就跟来吧。不过我们什么也保证不了,因为你就是你,假如你有因此而获得幸福的自信,我们就带你走。”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真里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绫佳叹了口气,拿起放在洗手台的吹风机,开始吹干真里的头发。真里及肩的黑发,有着和主人性格相似的坚硬和固执,虽然大致能够流畅地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