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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的委托人也说是住在前面的村里,但是他说是这里的<东西>让桥上经常发生交通事故什么的。”
“交通事故?我好像没听说过啊。”
两人陷入了沉默。
“嘛….总之先拔除那个<东西>就好了吧。然后各自去各自的委托人那里领取报酬就OK啦。”
这个提议让水藤有些犹豫,于是女人又笑了起来。
“什么呀,想说我这是耍诈吗?你这家伙意外的很死板呢。明明是有一半是的<东西>来着。”
“哼,你才是,明明一开始怕我怕得要死,现在又说些自来熟的话。”
“嘛,我说我是itako可不是装个门面做做样子哟。我们这种人,只要交谈几句之后就能理解对方大概是什么样的人啦。”
“……招死者的灵魂上身,这样的事真的能做到吗?”
“恩,如果委托人身边就有那个死者的灵是最好,不过一般是没这么凑巧的……事实上,我们一般只是将委托人心中对亡者的思念,像是镜子一样映射出来而已。”
“镜子?”
“就是感觉委托人希望亡者能对他们说些什么,然后说出来。”
“……这是欺诈吧。”
“嘛,委托人基本上也不会彻底相信我们真的能完全传达死者的话啦。不过呢,就算只相信……比如只相信一半,如果能因此让委托人感到释怀的话,我们这也就不算是欺诈了吧。”
女人的态度意外的坚决,水藤论点一下子被压倒,于是他很认真的道歉了。
“对不起。”
结果女人猛地缩起了身体。
“呀,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要杀我啊。”
对话结束之后,水藤和这女人开始一起走下河岸。他们将脚踩在树根上,站稳之后再挪步到下一个树根,树根上雪糕似的残雪,将脚下弄得滑滑的。
结果一路上女人多次踏空,每次都幸亏水藤拉住了她,最后两人几乎是手挽着手走了下去。
“话说回来,你们居然还在做拔除师的工作呢。虽然之前是有听过传闻,说七仓家的某人为了照顾你们,给你们找食物,会让你们去做拔除<东西>的工作。”
“我们的事很有名吗?”
对着因为下陡坡而有些气喘的女人,水藤轻轻问道。而女人则一边大力地呼吸一边点头。
“基本上只要在做和拔除相关工作的人都知道你们哦,七仓家可是业界的翘楚,出了这种事大家都很惊讶呢。”
“那么,果然除了七仓家以外还有很多人也盯上我们了吧。”
“对,你们在京都引起的大骚乱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对付你们,也能卖人情给七仓家…喂,休息一下吧。”
女人靠着树根弯下身子,抱着树干喘息。
“不过,同情你们的人也很多哦。而且实际上真正有能力对付你们的拔除师少之又少,对大部分人来说其实是不想喝你们扯上关系的。”
“是那样吗?”
水藤长长地叹了口气,女人这时则在一旁一动不动凝视着水藤。
“呐,要我帮你招魂吗?”
女人唐突地说。
“那个,有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死去了吧。”
一瞬间,水藤感觉像是有根烧红了的针被插进了脑中,猛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是因为被看穿了而感到愤怒呢,还是那人去世造成的伤痛还没痊愈呢,水藤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他所能做的,只是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人。
“我并不打算通过已经知道了手法的虚假安慰来获得内心的满足。”
水藤用强烈的语气说道。
果然,涌出的感情并不是愤怒,也不是追忆死者的痛楚。其实只是因为感觉被人安慰了而有些屈辱罢了。
(这个人,可是会看穿别人希望死者对他说的话,然后传达出来的人。)
但就算如此,假如她能招到那人的灵魂并且说出“不是你的错。”这句话……
女人低下了视线。
“……也对呢,对不起,说了蠢话了。那人的灵魂并不在这里,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
女人的声音有些消沉,这反而让水藤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他慌忙改变话题。
“你能和灵交谈?”
“做得到。”
“我们是做不到的呢。”
“这一点上基本上因人而异吧,虽然能够进行对话的拔除师并不多,但如果只是听灵说些什么,还是有很多拔除师能做到的。不过对于你们来说,本来就是普通人,所以做不到也很正常。顺便说,如果是半物质的<东西>,基本上都很难沟通。”
水藤凝视着在谷底一动不动的<东西>。像是回应着水藤的视线一般,那<东西>的脸也慢慢转向了水藤这边。
是个女人,是一个女人的幽灵。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