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冲下楼梯,拉开了大门跑到了屋外。终于见到光了——即便此时只是阴天,阳光都很朦胧,但对于现在的千穗来说,这份光亮总算让她感到了安心,可以稍微镇定下来呼吸了。
“呐,守。玛丽真的只是离家出走吗?”
遮得严严实实的无人之家,关系紧张的居住者,还有屋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瓶子——
守没有回答千穗的问题。只是坚定的说出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会去找玛丽。”
“哎?”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但玛丽做的事一定是有理由的。不管是在家里摆弄这些的事,还是现在不见踪影的事,一定都是有什么原因的,或许她现在正需要人帮她也说不定。”
明明应该是共同解决真里的事的同伴,可守现在这决然的表情,却让千穗心中莫名的一痛。
明明可以说让我们一起去找玛丽。
就感觉守是抛下了千穗,跑到了真里那边一样。
“恩,去找她吧。”
感到些许寂寞的千穗,最后还是点着头这么说道。
你们是怎样在进行祓除<东西>的工作呢?
真里走到正在阳台上抽烟的纯身边,这么问道。
“是说现在呢,还是说在东京的时候?”
“都行。”
“嗯……在东京的时候是七仓……一个算是我们的保护人的家伙吧,由他来给我们安排工作,我们只要去处理就好了。到了函馆这边就是自己接受委托咯,很多明明没被附身的人也会来找我们做祓除,甚至还有人偶供养,降灵什么的请求也会找上门来。”
“这你们也能做?”
“做不到。也不会说假装做了来骗钱。”
“哼,明明是怪物。”
虽然说出来的话很难听,但是真里还是发现自己其实是带着好意说的,这让真里有些难为情起来。
“就算是怪物也有良心的啊。”
纯轻笑着,缓缓的吐出一口烟。
“或者你觉得,以进食灵魂为生的怪物,必须该有个坏人的样子?”
明明纯只是开了个玩笑,但不知为何,真里却因为这句话感到心中隐隐作痛。
“话说最近一次接到正经的祓除工作,是为了救一个被灵体的<东西>附身的女子。对方好像是什么宗教团体的信徒,最初以为自己是感应到了什么神秘体验,但实际上她是被幽灵附身了。”
“附身在人的家伙不是不能吃吗?”
“如果是灵体的话,可以。所谓的灵体,是不能完全融入人体里的,它们只能变成人们常说的背后灵那样,附在人的身上而已。”
“那,我的情况是?”
“你身体里的,是我们称作半物态的<东西>。那原本就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生命体。它已经潜入到你的体内开始吞食你的精气了。对正规的拔除师来说,将人身上的<东西>驱逐出来其实并非难事……我们会找到这样的专业人士的,所以你就再等等吧。”
“不能直接吃掉附身在我身上的<东西>吗?”
“如果驱赶到外面来就能吃,倒不如说这种半物态的<东西>才是我们主要的食品。灵体的<东西>根本吃不饱。”
“嘛,所以并不会去吃人的灵魂啊。”
“恩,所以这次完全是例外啊。”
纯的话让真里一下次沉默了。她想,伯父那时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呢。
(才刚刚死去。灵魂还没从身体上脱离。)
(那样的话能吃。)
那个时候纯说的话又浮现在真里脑海中。那时,伯父的身体里还留有灵魂一样的东西吗?
那伯父到底算不算真的死了呢?
真里突然这样想。
就算确认脉搏停止了,但是说不定用心肺复苏术什么的还能救回来呢?
真里试探这对纯说出这个想法。然后他一下子失去了表情,少顷,又苦笑起来。
“那样,不就算是我杀的了吗?”
真里并不是想将责任推卸出去,所以这样的回答让她有些尴尬,一下子又沉默下去。
或许是想改变下气氛,真里一边注意着纯的表情,一边对着栏杆上放着的香烟盒伸出了手。
“可以试着吸一下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抽烟不好,而且听说小孩子抽烟会阻碍发育。你本来就又瘦又小了,所以就算了吧。”
“哼,明明是怪物。”
真里这次用开玩笑的口气重复了先前说过的话,纯又再次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吸烟?”
纯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