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溜进学校后已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呢?感觉上,学校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笼罩在黑暗之中。
「我再怎么努力也赢不了骏。可是在最后的校内赛,我却当上了主将。」
我们心中的情感,似乎将整个学校给包围了起来。
「骏是故意把主将的位子,让给了我。」
我们无法再独自承受心中的情感,于是来到这个无比漆黑、无比寂寞的地方。独自一人的我,以及独自一人的他。
「也许他是想,至少在最后的比赛里让我当上主将,可是那种不必要的体贴是我最不想要的。」
香川的声音,微微颤抖著。我闭上了眼睛。
「……那一天,其实顾问并没有在生气。」
骏!顾问很生气,叫你快点来!
「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在阖上的眼睑内,我仿佛看见蓝色的包巾在五月的蓝天下飞舞。
「那时我看到背对窗外的骏在吃饼乾,而从高一的冬天开始,我就一直忍著不吃甜食、想办法增加肌力……我只是想吓吓他而已。」
在晴朗无云的蓝色天空中,残留著饼乾屑的包巾,缓缓飘落。
「要是我没有故意那样说,或许骏就不会死了。」
香川的眼泪,与幻影中的包巾一起坠落到地面。
「对不起。」
香川的声音颤抖著。
「我,」
窗外,在小镇的尽头隐隐有著将要破晓的天色。
「我不讨厌骏。但我喜欢爱美。」
香川他,大概把我当成敌人了吧。
香川,你讨厌骏吗?
五月那时骏说话的声音、刚刚我说话的声音、大理石饼乾、十二月的圣诞布丁、各种香川不肯吃的糕点气味、装了很多配菜被骏全部吃光的便当……那一切的一切,在我的鼻腔与心底交杂在一起。
「从那天之后,做什么事我都无法专心。」
香川的声音,变得很微弱。我从没听过他这样的声音。
「就算告诉自己要专心念书准备考试,却还是会想起那件事。」
他的声音微弱得彷佛只要抓住两端、稍微用力拉扯就会断裂一样。
「过去在比赛前做著蹲踞、握举竹刀的姿势时,眼前总会出现穿著护具的骏与我四日相对。所以现在不管做什么,我总会想起他那双眼睛,那双彷佛随时都在看著我的眼睛。所以怎样我都无法专心。」
香川说他要重考,还说男篮社的某个同学跟他同一间补习班所以很期待。
这种谎话,就算是我也马上就发现了。
「骏他啊,只要一有觉得不甘心的事就会吃得很快喔。从我们交往前他就是那个样子。假如我考试的成绩比他好,他就会一下子就嗑光整个便当。」
骏离开后,脆弱到无法独自站起来的人,原来并不只有我一个。
「那天,他也是一下子就吃光了我做的姜饼呢。边吃边说输给了香川。」
即使脆弱不已,还是坚持要来这里的人,原来并不只有我一个。
「骏不是故意输给你的,而是香川的努力真的赢过了骏的才能。」
香川没有回应,也没有点头。
「我做的便当,骏总是吃得一点也不剩。」
我于是自然地继续往下说:
「就算味道比较淡,他也不会淋酱汁或美奶滋,就这么照吃不误。」
墙上曾经贴著创作料理竞赛海报的地方没被阳光照到,留下了A4大小、有著漂亮奶油色长方形色魄。
「为了比赛而试做的东西不可能每一样都好吃,但他总是会吃光光。就算嘴里嚷著『这是失败品嘛』,但最后还是会吃光。」
所以啊。我边说边取出放在小提袋里的东西。
「每次做东西时只要想著骏会吃,我就能做得出来。」
我把便当盒放在调理台上,发出了「碰咚」的声音。
「但从那天之后,我什么都做不好了。」
便当盒就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住了空荡荡的烹饪教室,让它哪儿都去不了。
「只要想到不管煮什么骏都不会吃了,我就什么都做不出来。」
说到这里,身体开始发烫。
我始终在这个地方,看著眼前的这片景色。调理台,便当,和对面的北栋大楼。我和骏总是看著这片景色,反覆聊著关于未来的话题。
骏说过就算不是东京也没关系,他想去别的县市念大学,想自己一个人住、去打工、见识与现在不同的世界。他还说过,上了大学之后也想继续练剑道。
我们各自有著对未来的憧憬。就算没有重物压著,也绝对不会飞走的、确确实实的未来。
「我能成为营养师吗?」
如果爱美从事饮食教育的话,将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