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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泪。
我忘不了当时田所学长的眼泪。那时学长流的泪仿佛在我的血管里流动著。
田所学长突然开口说话。
你是不是视力不太好?
一瞬间我愣住了。
对。我马上这么回答,随即回过神来。想也知道,出所学长根本没哭。
我有近视,所以很熟悉你那种好像在瞪人的眼神。
那就从你开始自我介绍吧!田所学长边笑边说。于是我站了起来。
你在瞪我吗?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好几百次。没有啦,我只是眼睛不好,这样的回答也已经说过好几6欠。
我想,我是喜欢上学长了。其实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他,但那时我才终于第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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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前期学生会活动的重头戏,当然就是暑假过后为期三天的文化祭。相信各位都知道我们学校的文化祭规模相当大,虽然只是模拟商店、鬼屋、话剧和乐团之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说这种话应该会被骂吧。总之文化祭的时候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我最喜欢最后一天的后夜祭10。文化祭三天里所使用的瓦楞纸箱、小道具等,全部会在营火晚会时一起烧掉。对了,听说那个铺上蓝色垫子的VIP区只有情侣才能坐对吧?那也是传统吗?然后是为文化祭画下句点的烟火大会。我真的很喜欢烟火绽放的瞬间。那一瞬间,也会突然多出许多情侣对吧。虽然看了很火大,但当下的感觉真的很棒。
注10:文化祭的主要活动结束当晚举办的活动。
为了那三天,我们学生会从春天就开始著手准备。实际参与文化祭的运作后我才体会到,高一那时只要参加就好真是太轻松了。事到如今才说或许没什么意义,不过请各位感谢一下学生会吧!因为办文化祭真的有够累的!
不好意思,麦克风有回音。不过,有些人是不是醒过来了?对了,沙勿略刚刚睡著了吗?现在醒来了没?
前期学生会组成后,马上开始进行文化祭的准备工作。首先是讨论、决定主题和标语。接著列出要做的事、招募制作刊物的志工、调查各班及各社团想做的表演节日,尽量调整以免出现重复的内容……
透过这些繁琐的准备上作,学生会的成员变得愈来愈亲近。在跟人家聊天的时候,我知道了各种关于田所学长的事,像是他会弹钢琴、国中时参加过田径社等等。起初我很担心人家会觉得我很烦人,但似乎没有那回事,我于是放下了心。同年级的人都是平时和我没什么交集的类型,因此刚开始的时候我有点不安,但没过多久我就像四处乱窜的老鼠炮一样和大家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偶尔,经过学生会办公室的沙勿略会念我「冈田你太吵了!」这时,沙勿略还没察觉我拜托他的事的真正目的。
然后,夏天来了。
夏天的教室简直有如置身于许多年都没有被寻获的藏宝箱。总之就是热翻了,根本无法好好上课。汗水让笔记本和手臂变得黏答答的,男生把制服的长裤卷到膝盖,这时期女生也会拿起垫板往衬衫领口里搧啊搧的,看起来特别性感。对了对了,听说新学校每间教室都有空调。虽然这是令人开心的事,但我觉得盛夏的教室其实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听到人家嘴里不断碎念著好热好热的时候,其实也蛮开心的。
有件事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学生会办公室有电风扇喔!那边的同学,不要「欸~」的那么大声啦!
麦克风又发出回音了。那台电风扇是前几任会长自掏腰包买的,旋转摆头的功能已经坏了,所以大家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做事。
我常常请田所学长教我功课。为了能吹到电风扇的风,我们的身体会靠得比较近,结果笔记本被风吹得啪啪响,即便如此我还是坚持坐在能被风吹到的位置,好让学长教我功课。
学长对数学和世界史很拿手。我喜欢看他滔滔不绝地说著武则天有多坏的样子。也喜欢学长写的α和∑。学长徒手画的二次函数与接线的接点很漂亮,我很喜欢。
你回家后自己试著解一遍看看吧?
冈田你啊,只要弄懂了就学得很快呢。
咦?这样看起来,亚弓的方法好像能更快求出证明……
我会把不懂的问题拿去请教学长,时间久了之后,他对我的称呼也慢慢改变了。就在整本数学教科书快被我问完的时候,总算听到他直接叫我「亚弓」了。
每次看著学长在笔记本上振笔疾书的侧脸,我总会想起那天看到的眼泪。当我发现他脸颊上有颗小小的痣时,心里不禁想著,那天的眼泪一定也流过这颗痣上。但我一直不敢问他流泪的理由。
后来那台电风扇变得无法调整风力的强弱,只能以「强风」的状态朝同一个方向猛吹,有次还把我的数学讲义吹得到处都是,甚至飞到走廊上去。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田所学长瞥了我一眼,走出办公室帮我捡回讲义。
就在那时,沙勿略刚好经过这里。我心想,糟了。但已经为时已晚。
喔,田所,有没有认真念书啊?沙勿略对学长说。
前野老师你听我说,冈田真的很糟糕耶。学长开始向沙勿略吐苦水。她每天都吵著要我教她功课,那家伙真的什么都不会。不过这样我也可以顺便复习一下去年学的啦……说完后,学长把掉在走廊的讲义捡起来收好。
我边听他们的对话边把脸凑向电风扇,让「强风」吹到整个额头露出来,好把从令身冲往脸部的热气吹散。
在捡完讲义走回办公室的学长身后,沙勿略露出了窃笑。如果圣方济沙勿略(San Francisco Javier)能知道自己茌日本宣扬基督教的成果,应该也会这样笑吧。
那一瞬间,沙勿略知道了我拜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