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好害臊喔!〉
她打出这句话之后,僵硬地玩弄自己的辫子。
「抱歉,我好像说了奇怪的话……还说了失礼的话……」
和这样的川澄同学在一起,让我好愉快。因为我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确切地传达,所以才邀你出来。
离作业的提交日还有十天。等到编辑结束、作品完成后,我和川澄同学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就算待在同一所学校,也只会变成偶尔擦身而过的关系吧。所以我才和你来到这里。
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只请她吃她想吃的东西,带她去她想玩的地方。
我想要为你「增添元气」。
她一定正在自己的心中整理十年前所发生的事件吧,事件之后,她也努力地过日子,走到现在了。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想增添她的元气,似乎很诡异。不过,我可以想到用来形容既渺小又自作主张的报恩话语,也只有这一句了。
「我、我还是来唱歌吧!」
我抱著拔刀出鞘的觉悟抓著麦克风。
「可以的话,这个就交给你了。」
我把放在包厢角落的铃鼓交给她,她摇著铃鼓表示知道了。那像是闪光般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她的笑容所带来的效果音。
我拚命回想国中时期的流行曲并唱起歌来,不,其实只是在喊歌词罢了。就算我发出的是既音痴又毫无节奏感可言的杂音,她也会用铃鼓来回应我。
我唱著歌,她敲著铃鼓。这样的交流,比至今为止的任何对话都还要愉快。
●
我只唱了几首歌,衬衫底下就全都是汗,整个人热到当我走在送她回车站的路上时,户外的凉意都会让我觉得舒服不已。
站内多了许多刚下班的上班族,每个人包在大衣当中,静静地等待电车。
「回去路上请小心,我也要回学长那边了。」
〈谢谢你,我好开心!〉
「不,让你看到我奇怪的一面……」
川澄同学摇摇头,花了点时间打出接下来的文字。
〈我总是在看书,就连在文化祭表演短喜剧的时候,都待在幕后,也没有去过卡拉OK店。〉
如此表达的她,表情蒙上了一点阴霾,虽然她试著隐藏起来。
〈所以,不管是请你们让我参加影像制作、还是参与演出、庆功宴,都是我第一次体会的经验。现在可以像这样跟你和我妻学长做很多事情,我真的很开心,非常感谢你!〉
「被真冬同学你这样说,我觉得很高兴。」
说完后,她睁大双眼静止不动,彷佛时间停止了。
「咦?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她慌张地打字。
〈刚刚!名字!〉
「咦?啊……」
我摀著自己的嘴,没想到刚刚竟然叫她真冬同学。一定是因为之前跟拓海先生说话时,我就是这样子称呼她的。
「对不起,我马上改口……」
她突然用手心啪地一声,打了我的额头。
「咦……?没必要气到打我吧……?」
〈叫真冬就好。〉
眼前的手机萤幕出现了这些字,她也盯著我看,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我、我知道了。真冬,同学……」
重新再喊一次她的名字时,让我的心脏有有种刺痒感。
〈应该马上就可以不再对我用敬语吧?〉
我以苦笑回答。应该不可能在剩下的这十天办到吧,赶上作业交期说不定还比较简单,所以只好用苦笑当作回答。
〈我还会再去补给喔!〉
「好,我会跟学长一起等你的。」
真冬同学以靴子的鞋跟为轴心转了半圈,背对我通过了验票口。当她准备转弯往里面走的时候,又短暂地转向我,然后做出在手背上敲手刀的动作。
是「谢谢」。我也和她做出一样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以手语的文法来说,这样做正不正确。
即使真冬同学的身影从月台中消失,我仍然伫立在原处。
「真冬同学。」
讲起来有点别扭,但有加上同学两个字,勉强还在容许范围内。
「真冬同学……」
再度喃喃说著。就在我讲完之后傻笑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哇……!」
我被震动感吓了一跳,赶紧确认画面。当萤幕中显示了「川澄拓海先生」的文字时,我不禁四处张望了一下。
「喂、喂……?」
『接太慢了啦!』
拓海先生用宏亮的声音大喊。
「那个,难道说、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