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不可以的,既然真冬想那样做就随她高兴吧。你知道大姊的事吗?」
「知道……」
「到什么程度?」
我被他回问的问题吓得一颤。我才想问他说:「这个话题到底要讲到什么程度啊?」
「不,那个,我只知道她在十年前过世了……」
我盯著他的脸,为了感受「声之色」。
「这样啊……」
是小麦色。他很安心,对我的一无所知感到安心。应该说,这其中有他不希望让我知道的理由吧。
「我听说是在十年前……」
「是啊,大概是那时候吧。」
他咬著插入饮料杯的吸管,没有喝里面的饮料。
「是意外……吗?」
我边问边紧张地发抖,当然,我并没有从川澄同学那边听说过这件事。
「嗯,是啊。」
他骗人。出现了那个储水池的绿色。我捕捉到他那令人遗憾的颜色。
拓海先生在说谎。
那不是意外,所以是生病?不,既然是生病,又怎么会如此不想让他人知道呢?
此时我脑中掠过了那天我听见的,年幼的川澄同学和他姊姊之间的对话。
不是意外的话,大概就是事件了。
「你们似乎历经各种辛劳……」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拓海把饮料放回托盘,桌上发出喀地一声。
他的「声之色」变成了代表焦躁的绯色,从眼前的汉堡中垂下来的番茄酱同时进入我的视线。
再继续深究下去的话,一定会惹他生气,还会受伤。因为这股预感,让我的全身像是肌肉僵硬般动弹不得,衣服底下渗出了汗水。
「老爸有一阵子被裁员。」
「咦?」
「然后大姊就从高中辍学,跑出去工作,虽然她说她脑袋不好本来就不打算考大学,但那八成是骗人的。她的脑袋根本就不差,多亏有大姊,才有现在的我。」
拓海先生漫无目的地望著空中。
「我听真冬同学说,她是很棒的姊姊。」
「是啊,是个超级开朗的人,经常代替忙碌的母亲照顾真冬。念故事书给真冬听的时候,还会突然唱起歌来。」
拓海先生的双眼变得很柔和,似乎正在凝视过去那个时光。
「我在国小被人欺负的时候,她还跑来揍人呢。」
「在教室吗?」
「不,在我房间。一边大吼说『干嘛要给人欺负啊!』一边揍我。」
他用至今仍然不可置信的表情指著自己,继续说道:
「不过,多亏了她,我才下定决心要练空手道。后来我听说,她还跑去找欺负我的人的父母,对他们说:『我弟接下来要开始报仇了,你们最好别插手。』这都是大姊还在读国中时的事情了。」
「好、好惊人啊……」
一说起姊姊的事情,拓海先生就健谈到宛如他人。
「大姊真的很惊人。读了高中之后立刻染了金发,她会追按恶作剧门铃的小鬼追到天涯海角、加入轻音社之后又说音乐性跟她不和在三天后退社。不管是面对老师还是上司,只要她觉得不对,就绝不退让。」
我突然发现,拓海先生的眉毛放松了下来。
「她也是个不太会替自己辩解的人,别人对她的评价都不怎么好,那也是因为她不爱解释的关系。」
他的「声之色」像是沉入水中似的,染上了群青色。
但是,就在一瞬间,他又再度紧锁眉间。
「不要追根究底!」
「对、对不起!」
我不记得自己有拜托他谈姊姊的事情,或许是他发现自己不小心说了太多,因此觉得害臊吧。
他用手拍自己的西装上每一个口袋后,然后从放在腋下的公事包中拿出像是工作资料的东西。
「请问,这是要给我的吗?」
「不是啦,是要你在这里写上你的电话。」
拓海用手指敲了敲资料纸的背面。
「咦……?」
「真冬太晚回家之类的时候,我会打给你。」
「打给她本人不就好了吗……?」
「你这白痴,我要是那样做,会被她以为是过度保护的大哥啊!」
她早就这么认为了。我当然不可能如此回答,只好默默地写下电话号码。
写完后,拓海先生便开始回收资料,放回公事包中,又顺手叠好已经空无一物的薯条盒,塞入喝完的纸杯中。
「不过,该怎么说呢,突然叫住你真抱歉啊。请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