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相反的案例。我想,我所看见的应该是对方真心话的颜色,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联觉的一种。虽然抱持著这个疑问,但我并没有询问原因为何。
「有什么困扰话,随时都可以找我谈喔。」
听见医生笑著这么说时,我在脑内看见了紫色。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紫色代表著猜疑心。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只觉得暗紫色就像是魔女熬制的汤,觉得很不舒服。
「啊,我想起来了!对了!对了!」
我妻学长边拿啤酒杯,边指著点梅酒的女性。
「我一直在想到底曾经在哪看过你!就是那个!我之前看的A片!你长得超像A片中,那个被男优用魔法暂停时间后所玩弄的女优!」
我从学长的声音感受到清爽的柠檬色,代表他终于从记忆中挖掘到真相的爽快感。
「讨厌,我才没拍那种片呢。原来我妻同学会看那种东西啊──」
梅酒小姐的声音和表情都很爽朗,但是,我的脑里浮现出她隐藏在声音中代表轻视的焦茶色,已经变得比刚刚还更要混浊。
「不是第一个女优喔,是第二个被玩弄的那个女优。长得超像耶──」
「问题不在那里吧──?」
梅酒小姐试图转移话题,她把手上的湿纸巾当作麦克风,转而找我聊天说道:
「哎呀──跟这种学长做朋友,诚一你也很辛苦吧?常常操烦许多事情吧?」
如果我能缓和场面气氛,说出可以制造新话题的回答就好了。但我的脑袋没有灵活到办得到这种事。
「是、是啊……很操烦。」
我挤出的声音小到甚至无法盖过邻桌上班族的对话。
「我们是读影像科的,所以对拍摄的幕后很有兴趣,那个作品真的把时间给暂停了吗?」
「我、我都说那女优不是我了!」
梅酒小姐大概终于按捺不住,用力把玻璃杯放在桌上。我被那声响吓到,突然继续接著说:
「可、可是学长,你很喜欢那片DVD对吧!」
梅酒小姐的「声之色」已经混浊到像是在腐烂的木材上抹一层烂泥。
那句完全无法帮上忙的发言,是我在本次联谊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联谊真是棒透啦!」
我妻学长拿起刚刚在便利商店买的气泡酒,灌进他那还残留啤酒味的嘴里,花了半分钟左右喝光后,猛然把空酒瓶放在作业台上。
「学长,你总有一天会被告性骚扰的……」
我勉强在地板上找到空间坐下。
进入这位我妻学长所住的宿舍以前,外头的空气冷到露出工作裤的小腿长出鸡皮疙瘩。但是,他的房间却闷热的不得了。问题铁定是出在叠到像拼图般的瓦楞纸箱。学长那狭窄的房间里总是放著搞不懂是什么东西的材料和瓦楞纸箱,就连床上都四散著杂物,无法想像他平常到底是睡在哪里。堆积如山的箱子就像拥挤的高楼大厦,带给我沉重的压迫感。
「那个是我这次要在拍摄中用的东西,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个就是桌子了。」
我妻学长保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把他脚边的瓦楞纸箱踢给我。我便按照他的指示,把自己的可乐和脱下来的连帽外套摺叠好,放在纸箱上。
这间宿舍直通猪士艺术大学广阔的校园。我和我妻学长一起就读有好几门学科的影像科,只是,学长常常翘课,用一起就读这个字眼似乎不太恰当。
「咦?那是可乐吗?你不会喝酒吗?」
「因为我还未成年。」
而且我之后还得骑机车回到距离这里两站的公寓。
「不管是酒还是香菸,二年级的时候就可以尝试了啦。二年级就可以了!」
我们现在是二年级生。而我之所以称他为「学长」,是因为他漂亮地留级了好几次。当我刚入学的时候,我妻学长还是二年级生。
由于学长留级太多次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
不过,看他一脸络腮胡和完全没整理的蓬松乱发,就算别人说他已经超过三十五岁,我也会表现出毫不吃惊的无趣反应。
「不管什么事情都该尝试,酒也要喝啊。大学生活只有八年而已耶?」
这句志得意满地摆明了要待到被退学为止的格言,是学长的口头禅。正如他所说,他其实在艺大中做了好几部影像作品。而放在这宛如仓库的房间内的纸箱里面,几乎都塞满了进行那些摄影时使用的小道具和资料。
不过,放在这间房间里的物品中,没有一样是学长自己亲手制作的。他笨拙到甚至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把线穿过裁缝针。
与其说是制作,不如说是学长脱口说出:「不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吗?」之后便著手企划,然后再负责「逼人制作」。
虽然我好像把他形容得很差劲,但后来我在这一年半中学到,其实像他这种负责企划的人,在艺术大学中意外地很少,为了完成一份作品,这样的人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当然,即使如此我也无法容忍他那不知轻重的人格。去年的这个时期,他对初次见面的我所说的话,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反正你很闲,来帮我吧。」
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