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回去想点更好的谎言再过来吧!」
学长和学食的阿姨短暂对话后,就「啧」地一声抿著嘴走回圆桌前。
「不好意思,他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川澄同学低著头,边笑边左右摇头,表达出「没关系」的意思。
「好了,转换一下心情,接下来要说点正经话了。」
「那刚刚说的那些到底算啥啊……?」
我妻学长无视我的吐嘈,面对川澄同学说:
「五千日圆可以吗?算是打工费。」
川澄同学挥著双手,表达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意思。
「我可不是出于好意才要给你钱,学生制作的东西是很随便的,毕竟大家没把这当工作看待啊。你也无法证明,你可以好好地把指派的工作做到最后吧。」
这赤裸的发言听起来像是在怀疑对方的责任心,但我从我妻学长的发言中感受到的「声之色」却毫无怀疑他人的感情,他只是平淡地说明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毕竟也是有成员在拍摄途中谈了恋爱,或是变得很忙。为了拿来谴责那些人的良心,我才会付他们打工费。这算是一种保险吧。」
川澄同学一脸困扰地低著头,轻轻抚摸著自己编成一条的辫子。
「这影片关系到我和诚一的重要学分,而你既没有相关作业的经验,也没有想要挑战的事情对吧?讲白了就是因为不知道你的目的为何,才没办法信任你。所以对我们来说,让你收下打工费也是……」
川澄同学用力地摇头,打断我妻学长所说的话。其力道之大连辫子也跟著左右摇晃起来。接著她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头取出一个收纳袋。
水蓝色的厚实收纳袋令人联想里面该不会放了宝石之类的东西吧,结果袋子里拿出来的是一台卡式随身听。
「这是……录音带?」
「真古老啊。」
在最近,把任何东西数位化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放在白色圆桌上的卡式随身听,看起来就像是从过去穿越时空而来的物品,实在非常不协调。
川澄同学把插在卡式随身听上的耳机递给我们,耳机本身是新型的流线型设计,和卡式随身听之间产生奇妙的反差感。
我妻学长把耳机戴在右耳,我则是戴在左耳。川澄同学确认我们都戴好之后,按下随身听本体凸出的播放钮。卡式随身听的机体当中,数个零组件发出了声音开始连动起来。从制作成椭圆形的本体窗格中,可以看见录音带的圆型镂空处开始转动。令人不禁回想起小时候放在妈妈的车子里那台令人怀念的卡式音响。
一段听起来像是下雨的杂音流入耳中,虽然那算不上甚么让人听了感觉舒服的声音,但随后播放的音乐却让我顿时无法言语。
一个透彻又沉稳的女声正唱著英文歌曲,没有吉他或钢琴的伴奏声,听起来就像是在哼歌似的。
即使杂音仍然没有消失,但我的耳朵却似乎忘了它的存在,只有歌声传达到自己的脑中。我的心随著拉长的尾音一起震动,就连在间奏时,都著急得希望女声能赶快接著唱下去。
「〈Free as a Bird〉……」
我妻学长在旁边如此喃喃说道。而我甚至专心听歌到对学长的发言毫无反应。
喀嚓。歌曲随著这个声音停止了。
「所以这是……?」
我妻学长问到一半看著我的脸,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连川澄同学也盯著我不放。
「咦?怎么了?」
川澄同学用手指著自己的脸颊,我也跟著她做出一样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的脸上流下一滴泪。
「咦、抱歉、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歌声很美……该怎么说……」
我也很讶异自己居然会流下泪来。我妻学长没有因此而调侃我,但他重新看向川澄同学问道:
「所以,这首〈Free as a Bird〉怎么了?」
「那个,学长,〈Free as a Bird〉是什么?」
我妻学长只用双眼盯著回问的我。
「是这首曲子的曲名,披头四的歌。」
「喔……」
我不经意地盯著放在桌上的卡式随身听,发现川澄同学把便条本放在随身听的旁边,她似乎在我们听歌前就已经写好这段文字:
〈希望你们使用这首曲子。〉
其实不需由她提案,我更觉得这首曲子拥有让我们拜托她让我们使用的价值。
「与其说是拜托,不如说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小川澄啊。」
川澄同学谨慎地点头。
「诚一,你怎么看?」
「咦?这个……毕竟歌声很好听,再说了,反正现在我们也还没计画好要拍什么。」
「我不是问你这个啦,是问你杂音之类的问题能不能克服。技术类可是你擅长的领域耶。」
「啊,对喔,你说得对。」
川澄同学用力看著我,令我不由得退缩了起来。
「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