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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遭电击枪触及一般,一股电流倏地流窜全身,我握著把手,僵在原地。
在长椅旁叶子已完全掉光的大树底下,我看见了龙之峰。
我有几个月没见到她了呢?
自从三年级的特殊课程开始之后,她就连和勇者进行对决也没有。
翼因为都没变,昨天还是一样擅自闯入我房间,但是我自从夏天时从远处看见过龙之峰之后,就不曾见到她了。
我大大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走向长椅。
每当我靠近一步,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我到底在紧张什么?
对方又认不出我,证据就是她并没有看向这边。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嘛。居然把人耍得晕头转向之后,又擅自从我的世界消失。
「……嗨。」
对著神情感慨地仰望树木的龙之峰的侧脸,我这么开口。
我知道她听不见,尽管如此,我还是无法克制自己说下去。
「你来了啊。我没想到居然连毕业典礼也会分开来办,应该说做得很彻底吗……听说从明年起,就连这所学校也会变得只有村民了。」
我来到龙之峰身旁,也抬头仰望树木。
「发生过好多事喔……」
真的发生过好多事,自我介绍时,宣告自己「最讨厌人类」的龙之峰的背影,我至今仍无法忘怀。
全班同学一起完成的校庆戏剧,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传说。
我们去过海边。
也去过山上。
圣诞节派对和新年参拜也都是美好的回忆。
虽然那些全都伴随著天大的骚动,但是,很开心。
「我要去上大学了,大学里有一门科系叫做个性学系,我决定要去念那个。那个系专门研究个性的分类和判定,听说只要在校内做出成果,就容易被选为《村民》,而且也会有实绩。」
我停顿下来,徐徐吸气。
「……我想要成为村民。」
没有回应。
没关系。我只是不想错过老天给我的这个机会,不想从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此时此刻逃走罢了。
「当我听到白狼佐先生说,龙之峰你变得认不出我来时,坦白说,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心想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树枝在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像在笑似的。
「可是后来不但简讯不通,在学校见面时,你也真的都不再看著我,我这才领悟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我缓缓地吸气,然后吐出。
「不是常有人说,心上破了一个洞吗?我以前一直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但是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那种感受了。而那个洞,正是我心中你所在的部分。」
好令人害羞的话啊……不过,我才不管那么多。
「我做过许多尝试,但最后还是没能将它填满,洞就这么一直存在著。可是……真是不可思议啊,刚才我一见到你,那个洞就轻易填满了,明明原本是那么地空虚。」
虽然很奇妙,但这是真的。洞就好比被施了魔法一般消失无踪。
「我……我这个人真奇怪,从刚才就一直紧张得要命。毕业典礼结束后,在我们的秘密中庭见到你,然后像这样单方面地对你说话,居然让我心跳得超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拿著证书筒的手有些发抖。
真是的,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啦。
对了,这种情境似乎经常出现在连续剧和漫画里。
是什么?这种状况究竟叫什么——
忽然间,我的头一阵刺痛,某种东西警告我别再想下去,每次都是这样,每到关键时刻,都会有来历不明的东西来阻挠。
——开什么玩笑!
我真的发火了。
什么跟什么嘛,每次都这样!这可是我和龙之峰最后的见面机会耶!不准来碍事!
「——好痛!」
像是呼应我的反抗一般,眼睛深处传来一阵刺痛。
可恶的混帐!
我一时气不过握起拳头,揍了自己的太阳穴,疼痛的眼睛里星星四散,从枝头洒落的光线不停闪烁。
「啊……」
我知道了。
好比原本垂下的布幕突然升起似的,我终于想起这个情境是什么了。
——是告白。
就是啊!这不正是告白常有的情境吗!毕业典礼当天,两人在秘密场所独处,除了告白还会有、什、么……
…………
「……是吗,原来我喜欢龙之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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