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还有葡萄酒喔。反正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可以借住你家吧?」
「我说你啊……」
我不禁感到傻眼,她则把袋子递给我叫我放上车,又催津守快去开车。看来这场以开斋为名义的宴会,一定会搞到很晚。我坐在津守的车上,看向窗外熟悉的街景,回想我们三人上次一起搭车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们把高级寿司一扫而空后,深町跟津守一副慵懒的模样赖着不走,最后两人都留宿在我家。第二天早上,津守接到医院的呼叫必须回去,就让他顺便载深町一程。
「啊……喝太多了~今天暂时禁酒吧。」
「那是当然。啤酒、葡萄酒加清酒,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喝光的吧?」
我听了十分傻眼,不厌其烦地要她别只是今天禁酒,应该要禁酒一阵子,但深町只是耸耸肩。至于津守虽然没喝酒,但昨晚也聊天到大半夜,睡眠应该不太够。我不禁担心,要他开车注意一点,津守则是边替汽车解锁边说:
「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劝犀川先生去就诊比较要紧。」
「喔,我知道啦……」
虽然我点头回应,却没有自信能说服他,不禁心虚地抓抓头。津守跟深町看到犀川先生戴眼罩都很惊讶,尤其身为医师的津守更苦劝犀川先生快去就医。只是犀川先生的回答都很模棱两可,看来没有认真考虑。
我也很希望他去看医生啊,可是……我只好回答我会考虑,又向坐进车内的两人道谢。津守和深町则要我代为问候和花和犀川先生,接着就开车离去。
该怎么做才能说服犀川先生呢?我边思考边走回屋内。当我要进厨房时,发现和室里有人影,就停下脚步,好奇地往里头一探,原来是犀川先生跪坐在跟佛堂相连的和室中。
「……犀川先生?」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叫了他一声。犀川先生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回头向我说句「抱歉」。他脸上还是一样戴着眼罩。
「深町小姐和津守先生已经回去了吗?」
「是啊,津守很担心你的眼睛,要你尽快去看医生……」
我不觉得犀川先生会乖乖照办,不过还是帮津守传了话,并在他身旁坐下。即使父亲躺进棺材,甚至化为骨灰,犀川先生直到现在仍旧不肯靠近。
「请不用操心。」
「可是……一直都没好不是吗?」
自从犀川先生开始戴眼罩,已经过了将近一星期,看来是不会自然痊愈。看到我脸色凝重,犀川先生再次强调:「不要紧的。」可是,如果真的不要紧,他为何不肯拿下眼罩呢……
「拖太久不好喔。」
「……」
我皱眉说完,犀川先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大大呼出一口气。
「这不是看医生就能治好的。」
「……那是因为你……」
不是人类吗?难道要去看专门医治死神的医生吗?我脑中冒出荒谬的想像,但犀川先生没再多说什么。他之所以会断言眼睛治不好,想必背后有某种隐情,或许我不该再继续过问。
「和花呢?」
「好像还在睡,应该是很累吧。不过和花小姐昨晚说今天想开店营业,差不多该去叫她起床了。」
「说得也是……」
昨天虽然不得不公休,但和花说今天是星期六,还是想营业。因为这一带除了我们店以外真的没什么店家,就算叫和花别勉强,但一想到专程来光顾的客人,我还是能体会她想开店的心情。
我边附和犀川先生边看着佛堂,又唤了一声:「犀川先生。」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犀川先生似乎觉得很唐突,一脸疑惑地注视我。那时,要不是犀川先生把父亲的住处告诉我,我就无法像这样带他回家,所以我一定要道谢。
「犀川先生……若不是你告诉我父亲住在那里……我可能就接不到父亲的死讯了。」
「……」
「而且……我能跟父亲说上话……还有和花能跟父亲见面,全都是托犀川先生的福,谢谢你。」
和花为父亲吃了她做的饼干而高兴的话语回荡在耳际。虽然用「了无遗憾」形容或许夸张一点,但和花面对父亲的过世还能保持愉快的心情,都要归功于她最后跟父亲见的那次面。想到这也是托犀川先生的福,我又再次向他道谢,他则是用右边的独眼凝视着我。
我刚开始以为犀川先生一语不发是因为害羞到讲不出话,然而说到一半时,我开始觉得原因不在此。我感觉犀川先生似乎有话想说,也回看他严肃的脸孔。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感到一头雾水,突然听到和花说:「早安。」她看到和室里只有我跟犀川先生,不见深町和津守人影,疑惑地歪着头。
「咦?小麦姊跟津守哥呢?」
「啊……喔喔,他们回去了。津守被医院叫回去……就顺便载深町一程。」
「咦!这样啊?你怎么不叫我起来?我还想跟他们道谢呢。」
「别在意啦,反正改天他们又会跑来了。」
我跟犀川先生话才讲到一半就草草结束,有种事情没做完的感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