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上的造型花篮,准备放到别处。这时,我发现在保护花篮的透明塑胶内侧贴着一个信封。
那是江崎送的生日卡吗?虽然我有股冲动想确认内容物,但这不仅是身为哥哥,更是身为人类不该有的行为。于是我当成没看见,抱着花篮走过走廊,深町则跟在我后面。
「好厉害喔,江崎明明人在巴黎,却送这么豪华的花。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他们是指谁?」
「和花跟江崎啊。」
「我哪知道?」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起江崎寄来的那封航空邮件。无论是寄航空邮件、花还是生日卡(推测),比起每天寄电子邮件,这种形式更能让人感受到浓厚的情感。而且,这么觉得的人不只我一个。
「江崎去巴黎都快一年了,却还是无法对和花彻底死心呢。」
「……」
深町虽然说中我的心思,但我没做任何回应,只是默默走到厨房把花篮放在桌上。这时本来在店里备料的犀川先生回来了,他来到我们身旁,跟深町打完招呼后视线停在桌上。
「您好,深町小姐……那是?」
对犀川先生而言,江崎送的花篮也惊人到足以让他睁大双眼。我解释那是送给和花的,他马上应了句「是喔」。
「是江崎先生送的吗?」
「……」
为什么?为什么他马上就知道?难道犀川先生从和花那里听到什么吗?因为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我不免变得疑神疑鬼,脑袋转个不停。深町无视这样的我,大方表示她很羡慕和花。
「不是我自夸,我生日时从来没收过这么漂亮的花呢,和花好好喔。」
「我去告诉她。」
犀川先生说完就回去店里,深町则一直盯着我看,意有所指的眼神令我不禁皱眉问道:「干嘛啦?」
「……凑,你记得我的生日吗?」
「……嗯。」
「你刚刚停顿一下,其实是不记得了,对吧?」
「你在胡说什么……」
「不然是几月几日?你说说看啊。」
你是小孩子吗──虽然想这么吐嘈,不过我没这个心情,毕竟她说的也算对。由于她跟津守的生日很接近,我的确常搞不清楚是哪一天。
我记得……四月十八日是津守的生日,二十一日是深町的……不对,还是深町比较早吗?要是答错,我会被念很久,必须谨慎回答才行。深町在一旁看我这般犹豫的模样,夸张地大叹一口气。
「果然是这样啊~唉,我真是痴人说梦呢。」
「等一下……」
我说记得不是骗你的,只是不知道是两天中的哪一天──即使这听来像借口,我好歹还是有拼命在想。可惜深町对我已完全失去耐心,自顾自拉了椅子坐下,从包包里拿出啤酒拉开拉环。她刚喝一口,就听到开关门声从店面方向传来。
「啊,和花呀,有人送你很惊人的花喔~」
「小麦姊,你来啦……呜哇!还真的……很惊人……」
和花看到桌上的花篮,虽然一瞬间面露困惑,但不久后就喜上眉梢,浮现含羞的微笑。她看着这个大到要双手环抱的花篮好一会儿,然后拆开保护花的透明塑胶,拿出放在内侧的信封。信封里果然是生日卡。和花把朴素的对折卡片看了一遍,放回信封,接着问深町怎么会这时候来。
「你的工作呢?」
「提早完成了,所以拿生日礼物来给你。只是接在这束花后面,可能显得有点寒酸。」
「才没这回事。谢谢你,我好高兴。」
深町将带来的纸袋递给和花。和花道谢后,从袋中取出包装好的礼物。深町送的是粉红色的披肩,柔和的色调跟和花十分搭配。
「这颜色真好看。小麦姊,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来一方面也是为了和花的生日蛋糕。做好了吗?」
「嗯,一起吃吧。」
「等一下,吃完饭才能吃蛋糕。」
要是不出面制止,和花跟深町很可能会先吃蛋糕,所以我连忙提醒她们。我没有送和花礼物的习惯,不过会固定在她生日时做她爱吃的菜。和花闻言点头称是,说她整理完店里再把蛋糕拿来。
和花匆匆回店铺后,我一直注视桌上的花篮。等下要在这里吃饭,花篮必须移到别处才行,但它体积太大,架子上的空间不够放。深町见我抱着花篮晃来晃去,边喝啤酒边警告说:「不能供在佛堂喔。」
「……」
她怎么会知道?我明明才刚想到这个点子。
无奈之下,只好先将花篮放在和室的矮桌上。移走花篮后,我开始准备晚餐。犀川先生早和花一步回来,我便请他去摺衣服。
我从冰箱拿出早上事先处理过的食材。每年和花生日我都会做同样的料理:炸鸡、马铃薯沙拉以及豆皮寿司。我跟和花因为母亲早逝,不知何谓母亲的味道,因此在和花心中那就等于我的味道。在儿时吃过的料理中,她对这三样菜印象尤其深刻,才会要求我做。
炸鸡和马铃薯沙拉的做法,是我小学时在家政的烹饪课上学会的,直到现在做法依旧没变。炸鸡是非常一般的酱油口味,马铃薯沙拉则是把马铃薯煮熟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