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来煎,西班牙风欧姆蛋就完成了。
「犀川先生呢?」
「他正在做冰淇淋的备料。对了,哥,你跟编辑谈得怎样?」
和花本来坐在餐桌旁喝茶,察看收到的邮件,却突然问我这一句,我只好含糊地回答:「还算可以吧。」当初跟和花说要去东京时,曾被问说要去做什么,我就说出版社有事情要找我谈。
「编辑问我……要不要写短篇小说。」
「太棒了!要加油喔。」
「……」
其实我还没答覆,但也无法将内心的纠葛告诉和花,只好默默点头。接著,我边顾著欧姆蛋,边做起味噌汤。先用高汤来煮切成扇形薄片的茄子,再把味噌溶进汤里。汤料只有茄子有些阳春,于是又加进昆布和茗荷。
跟深町聊过之后,我整理了自己的心情,想积极一点试著写看看。即使不知道能否写出符合三国小姐期待的作品,还是必须努力才行。如果一直认为自己办不到,就只能维持现状。而且,我也强烈地自觉到不能一味甘于现状,一定要一步步改变。
「你说的短篇……是要刊登在杂志上吗?」
「不是,是跟其他作家的小说放在一起,以短篇集的形式出版。」
「哦,书里会有各式各样的故事啰?」
「主题是固定的。」
「是什么主题?」和花追问。
我轻轻吸气,准备帮欧姆蛋翻面。先拿出大盘子,用左手握住平底锅,把欧姆蛋小心移到盘子上,再把盘子倒盖回平底锅。完成后,我将气呼出来,做出回答。
「……是『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吗?」
和花重复一遍,别有含意地回了声「是喔」。我瞄她一眼,发现她喝著玻璃杯里的茶,看似若有所思。该不会是想起江崎的事吧?
我抱持猜疑,从冰箱拿出事先做好的配菜。将腌渍小番茄和卤新马铃薯猪肉片装盘后,见欧姆蛋也煎得差不多,就将火关掉,叫和花去请犀川先生来吃饭。
和花立刻起身走向店里。当我为了准备用餐,要把桌上的信件改放到柜子上时,发现一封航空邮件混在随意堆在一起的信件中。
该不会是……正如我所想,寄信人果然是江崎。在这个电子邮件发达的年代,居然还寄航空邮件。与其说作风传统,该说不愧是他吗?这应该是江崎受女生欢迎(虽然不清楚实际情形,不过铁定是这样没错)的原因之一。
看到航空邮件还没被打开,我松一口气,不用担心自己会一时鬼迷心窍地偷看。我于是当作没看见,把它跟其他信件一起放上柜子。我猜得没错,和花听到「重要的人」时,心里想到的一定是江崎。
和花会率先想到江崎也是理所当然。我虽然这么想,却无法否认自己的心情很复杂。该好好反省了,如果被深町或津守知道,很可能会被嘲笑有恋妹情结。再说,要是妹妹都已二十八岁,还把哥哥当成最重要的人,就一般世俗眼光来看,应该问题很大吧。
所以,她这样很正常。
我如此说服自己,并把晚餐端上桌排好。
雨下了一整晚,到早上还是没停。根据天气预报,这种阵雨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周末。只要下雨,店里的来客数就会减少,准备的材料也要跟著调整。我瞄著一旁和花跟犀川先生面有难色地为此商量,拿起电话打给三国小姐。
听到我答应接下短篇小说的委托,三国小姐非常高兴,大大鼓励我一番。老实说,她那句「我很期待」让我觉得很沉重,不过为了自己,也为了帮忙制造机会的三国小姐,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
下午雨停了。原以为接下来天空会转晴,结果只是暂时的,四点又开始下雨。天色不但很快变暗,雨势也是有增无减。
我们跟昨天一样提早关店吃晚餐。等收拾完后,我躲进自己房间,开始构思短篇小说的情节。到了八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哥!」
「什么事?」
和花没先出声就直接打开纸门,把我吓一跳。和花看似没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抱歉,只顾著嚷道:「不好了!」
「怎么了?」
「有客人来了……」
「……」
会选在这种时间,而且雨还大到连屋内都有感觉时来访的人……突然,昨天见过的那名男子浮现在脑海中,我关上电脑站了起来。
「犀川先生呢?」
「他在玄关。我去应门时,犀川先生也来了,还要我来叫你……总觉得那个人……」
「我知道。」
和花会一脸困惑的原因,应该出在对方的打扮,毕竟她之前一直都过著跟不良少年无缘的生活。我回以苦笑表示不要紧,要她放心上二楼待著就好。和花一听,马上意会到对方是「客人」,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把和花留在原地,快步走向玄关。
怀抱迷惘的人常会在夜里来访,夜晚的幽暗会激发人内心的不安。跟犀川先生一起在玄关等待的男子,表情比之前更加仿徨无助。
「那、那个……我……非常抱歉……」
低头道歉的他,身穿滚金边的黑色运动服,脚上套著平底凉鞋。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去陌生人家里拜访的穿著,但也只是我这么认为,不能随便套在别人身上。而且很明显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