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我本来这么想,却在意想不到之处听到这名字,忍不住问:
「在哪里举办?」
「你有兴趣?」
「呃……也不算是啦……」
我们认识很久了,深町自然知道我对艺术可说一窍不通。听到她大感意外地反问,我只能含糊回答。只见她原本要拉开拉环的手离开了啤酒罐,从放在下面的包包里拿出门票。
「……是在文京区的小型美术馆,日期是……啊,抱歉,只到星期二。要是早点拿来就好了,都怪我太忙。」
「点心铺MINATO」的公休日是周三,此外的时间和花都要顾店没办法去。就在深町道歉说「应该先确认过再讲的」时,和花提出一个建议。
「既然如此,哥,你就跟小麦姊去嘛。」
「咦……」
「这个周末客人大概也一样很少,靠我跟犀川先生就行了。」
虽然和花叫我不用担心店里的事……但我是因为菱沼女士的事,有些在意才问的,并不是真的想看展览。
虽然觉得很困扰……
「要去吗?」
「……」
深町喝著啤酒,挥著手上的门票,试探地问我。
这毕竟跟「客人」有关,让我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听来陌生的刺绣画究竟为何物,也让我非常在意。而且,为了让这位她称作「老师」的汤浅万智完成作品,菱沼女士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何她会对刺绣画执著到这种地步?即使我有预感,一旦得知后心情一定会更沉重,不过最后还是败给好奇心,回说要去。
虽然和花要我别在意店里,但就算是淡季,周末的客人还是比平日多。为了能在中午过后马上回来,我决定配合开馆时间,一大早就出门。
我跟深町约在鎌仓站的剪票口前。我已经很久没去东京,不过深町可是每天都通车到千代田的公司。即使周六的电车并不拥挤,却也没位子可坐。
「你每天都这样通勤,很辛苦呢。」
「我习惯了,毕竟都持续了十五年。你不也曾通勤了好几年吗?」
「这倒是……」
只是我已经没办法了……我不想把这些丧气话说出口,便轻轻叹气望向窗外。念大学四年、当上班族三年,共计七年的时间,我每天都通勤到东京去。大概是辞职后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才会让我觉得这些往事都彷佛年代久远。
如果现在回去上班,实在没自信能忍受通车到东京的辛苦。我想到这里,又反思起自己的现状。
「我也得做些什么才行……」
明明并无此意,丧气话还是脱口而出。我回过神,连忙以一句「没事」收回自己的话,深町则露出苦笑问道:「得做些什么?」
「……我不认为……一直维持现状就好……」
只赚些零头的我之所以能活下去,靠的是祖父留下的财产与和花的庇荫。如果没有他们,不只是高得吓人的固定资产税(注18:固定资产税是针对房屋、土地、有形资产所课徵的地方税,类似台湾的物业税。),连其他生活必须的各种开销,我也无法负担。
身为兄长,本来应该站在支援和花的立场,却已经有好几年都仰赖她生活。事到如今,还容得了我继续写这种不知读者在哪的小说吗?
我虽然名义上还是作家,但凭的是过去某段时间某些人给予的好评,现实不但把我拋诸脑后,还让我望尘莫及。我叹口气向深津坦白,深町则回了一句「是喔」。
接著,在一阵沉默后,深町又说:
「没什么不好的啊。凑就是凑,只要做你能做的事就好了。」
「可是……」
「可没人要求你当一家之主喔。」
深町说得太直接明白,让我感觉被彻底否定了,不禁倒抽一口气。的确……她说得没错……但身为男人未免太丢脸。我心情复杂地陷入沉默,等电车开到横滨站时,和深町在空出的位子上并肩坐下。
距离展览会场的美术馆最近的车站是江户川桥站,要在永乐町转搭地铁。搭乘永乐町线还不到十五分钟就抵达江户川桥,等上到地面后,再往美术馆的方向前进。美术馆位于幽静的住宅区内,是一栋充满历史风情的西洋建筑,据说是由以前的贵族宅邸改建而成,可谓颇有来历。
「好像是在那里。」
在仅供单向通行的狭窄巷弄前方,有个标示此处为美术馆的招牌。深町指著那个牌子,我点点头看手表确认时间。展览是十点半开始,这时刚过十点半。
我们为自己来得正好而庆幸,走进美术馆馆区内。只见建筑物外墙上,垂挂著印有「汤浅万治 波之色日之光」的布幔。不知是因为周二即将闭展,还是本来就很受欢迎,来客比我想像中还多。
深町在入口处把两人份的票交给工作人员后,我们就进到展场。看了展览的手册,我才发现自己对汤浅万智的作品并不陌生。
「……这作品我看过。之前有用在咖啡广告里吧?」
「她好像很有名呢,这幅是用在国际会议的海报上喔。」
深町所指的作品我也记得,便点头附和,并对因为没兴趣而见识浅薄的自己感到羞愧。当菱沼女士讲出「汤浅万智」时,我应该要联想到才对。
「哇,好棒喔!」
我们顺著参观路线的指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