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歌牌分散在榻榻米或桌面上,洗牌完后抽出其中五十张,由咏唱者依照一百张咏唱牌吟唱诗歌,其他人听和歌上半部找出相对应的下半部,哪一方获得的纸牌最多就是胜利者。)」,结果深町想的游戏完全不一样。
深町从小就受到在竞技歌牌方面有段数的亲戚指导,是个不折不扣的「竞技者」(真的是不折不扣,不折不扣)。
「我跟津守比完后,换凑跟津守比,再换我跟凑比,最后胜者再进行决赛……」
「等等,我没必要参加吧?」
深町排完牌后,拿起便条纸画比赛结果记录表,并如此喃喃自语,我一听就连忙制止(再说只有三人,也没必要画表)。我从一开始就压根儿不想参加,毕竟我绝对赢不了深町,也很少赢津守,而且我根本毫无干劲。
「你们两个人玩不就好了?」
「两个人就不能排顺位了。」
「要三个人就别想排顺位。」
「可是一定要有惩罚啊。」
「唔……这种已知结果的比赛有什么好玩的?」
如果我们三个人比赛,不用想也知道我一定垫底。换句话说,会被惩罚的人是我,所以我怎么可能参加?
「你们比三回合定输赢不就好了?」
「这样不好玩。」
「对呀,只有两个人不好玩啦。」
「……你们啊,只是不想要自己输吧?」
我一加入,输的人就确定是我。他们一定是清楚这点,才硬要我参加。明明心怀不轨,这两个人还面不改色地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们是为了你才这么说,毕竟一年才一次,一定要玩得开心才行。」
「如果只是怕输就不敢玩,这样不会变厉害喔。」
「我才不想变厉害!」
玩歌牌变厉害有什么好处?我坚持不顺他们的意,还反问:「听到了吧?」
由于这个歌牌会(可以这么称呼吗?)是由深町来主持,因此遵循她采用的竞技规则,排完牌后有十五分钟的记牌时间。
「在我们说话时,时间也正在减少喔。」
经我这么一提醒,两人恍然回神,专心盯著眼前的牌。正以惊人专注力记牌的深町和津守,神情严肃得可怕。就算他们的记忆力都很好,要把敌我双方共五十张牌的位置全记住,还是很辛苦。
竞技歌牌的规则是把所有写著下半首和歌的歌牌洗牌,对战双方再从中抽出二十五张排在自己面前,聆听咏唱者朗诵的上半首和歌,尽快想到下半段并取牌。因为一百首全都会朗诵到,所以也可能拿错牌。
如果取的是自己的牌,就能把牌消掉,如果取的是对方的牌,就把一张自己的牌给对方,只要先消完自己的牌便获胜……玩法就是这样。竞技歌牌有等级和段位,也会举办全国大赛来决定谁是日本第一。在一部分的人之间,这的确是热血的「运动」……
不过,既然是摇摇晃晃地勉强抵达我家,实在不用如此认真地做这种事吧?这两个人根本是浪费精力。我感到无奈,看时钟确认时间后,宣布记牌时间结束。
「好,开始。」
「凑,一定要从序歌朗诵起喔。」
「我知道啦。」
我内心认为这根本无关紧要,但深町对此很啰唆,我只好照规矩来。竞技歌牌在开始前,必须先朗诵据说是王仁写的难波津之歌。可是,这不就只是过年的游戏,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吗?我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意见又吞回去,开始朗诵序歌。
「花开难波津~含苞隆冬眠~」
「由凑来念果然还是不对劲。」
「犀川先生能早点回来吗?」
别人迫于无奈奉陪,他们居然还出言批评,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啊?我也知道自己念得不好,所以犀川先生出门前拜托我时,才会一脸担心的样子。
其实,犀川先生对朗诵和歌非常拿手,就连对这方面很啰唆的深町和津守都赞不绝口。
「不要抱怨,有人肯帮你们朗诵就要感谢了。」
「可是都走音了……总之,音调很奇怪。」
「因为凑是音痴嘛。」
敢说我音痴?都被批评成这样,我还有义务帮他们念吗?别开玩笑了!我正要把手上的牌扔出去时……
「……让你们久等。」
犀川先生无声无息地现身。一听到他的声音,深町跟津守都满脸欣喜,表情顿时开朗。而我也是,想到终于不用再被贬低,不禁松了口气,立刻把咏唱者的位子让给犀川先生。
花开难波津,含苞隆冬眠,方知春已近,复见此花开。
「方知春已近,复见此花开~」
先把序歌整首朗诵一遍,再重复下半首一次,然后,比赛就从接下来朗诵的和歌开始。
「嘈……」
「好!」
当犀川先生念「嘈」的瞬间,深町的声音响遍和室,歌牌随之飞舞。深町取牌的方式可不是从上方按住牌那么简单,而是用力拍在歌牌旁,把它打飞。
「……」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