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才发现深町正倒在榻榻米上,身体有一半塞在暖桌里。
「深、深町?」
我连忙关掉手机,在她身旁跪下察看。不久前才在厕所为她担心过,难免会忧虑她是否身体真的出问题,不过……
「……」
我靠近确认,深町她……不管怎么看都像在睡觉。不但睡得正香甜,呼吸声还清晰可闻。如果是因为不适而倒下,身体就不会有一半在暖桌里了。
也就是说,她是脱掉靴子进到我家后,直接走向暖桌钻了进去……?在一月二日来我家做这种事?
「……唉……」
至于另一个人,则是在一月二日来我家后直接进浴室。
即使早就看开了,我还是不禁怀疑这两个家伙旁若无人的态度,究竟要膨胀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我深深叹一口气,眉间的皱纹也变得更深。
我不知道深町是基于什么原因,才会一来就躲在人家的暖桌里睡觉(而且现在还是过年),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著不管。为了赶快打发她回去,我叫一声「深町」,她也立刻察觉到我不悦的声音,恍然惊醒,睁开眼睛。
「……凑……?」
「你在干嘛?」
「你才是……为什么……」
深町大概睡昏了,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她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这里是我家。
「啊……是喔。讨厌啦,我睡著了?」
「是啊,在暖桌里。」
「暖桌真好~好暖和喔~再让我睡一下吧……」
深町自顾自地喃喃说完,又打算躺回去。我用严厉的口吻制止她:
「要睡,就回你家睡啊。」
听到我冷冷地下令,深町一脸不甘愿地反驳:
「你在说什么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
「是一月二日喔。」
她的反应就跟刚才恼羞成怒地说「你在说什么」的津守一样。我无话可回,心想至少要问出她一来就睡在暖桌里的理由。
「你也不出个声……还把脱下的靴子乱丢。」
「是吗?抱歉,我在搭公车时就好困……虽然努力别让自己坐过站,不过在来这里的路上,也是想睡得走路摇摇晃晃,所以……就进暖桌里了。」
所以就进暖桌里了……?内容也省略太多。再说,她为什么这么想睡?如果是工作太多无法上床睡觉的津守就算了,深町三十日出现时,明明说公司已经放假了啊。
「公司已经放假了吧,怎么会弄到这么困?」
「我从三十一日晚上就一直喝啊。堂妹香织自国外暂时回国并来我家,所以昨天也……不,是喝到今天早上十点,然后就睡著了。我一醒来发现已经过中午,就连忙跑来这里。」
深町说的堂妹我见过,比深町更会喝,难怪她们会喝到早上,这一点我能理解。但我想抱怨的是,既然如此就别勉强来我们家,她应该好好珍惜跟在伦敦工作的堂妹相处的时间,反正平常都能见到我,没必要这时候来吧。
……要是这么说,一定又会被狠狠反驳一顿,于是我保持沉默,深町则是用诧异的语气问:「对了,和花跟犀川先生呢?都没看到人……店里应该还在公休吧?」
「和花去老师那里,听说是同学的聚会。犀川先生为了帮她提东西也跟去了。」
向深町解释时,我才想起一件事……对了,犀川先生明明说过放好东西会马上回来,却拖到现在还没回家。时间都快要三点了。
「这样啊,犀川先生不在很伤脑筋呢。对了,津守也还没来吗?」
「玄关有他的鞋子吧。」
听我这么说,深町显得一脸困惑。在睡意正浓、靴子脱完就扔的状况下,她应该不会注意到津守的鞋子吧。
「他比你早一点来,说要洗澡,我就让他去洗了。」
「洗澡?为什么?」
「他说从圣诞节开始就没好好睡觉,因为太困所以想洗个澡……」
我说明到一半,才发觉津守似乎没有要出浴室的迹象。从我在玄关看到靴子、发现深町来了而开始找人后,已经过了不少时间。
「……」
难道是……
我迅速起身,走向浴室。该不会津守他……我打开更衣间的拉门,看到津守不在这里就知道他还在浴室。刚才来放更换的衣服时,洗澡间还有传出水声,现在却没听到。
「喂,津守。」
本以为他是泡在浴缸里暖身子,但出声叫他却得不到回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把拉门拉开。反正对方是男人,又是津守,用不著客气。结果门一开,在门后等著我的……
「津守!」
是在浴缸泡到睡著而溺水的津守。
津守被我的大喊吵醒,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他大口喘气,喃喃地说:
「糟糕,我睡著了?」
「是溺水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