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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白天就一直等电话的我,没多想就拿著菜刀冲向玄关。我朝脱完鞋子走上来的深町喊了一声「喂」,结果被皱起眉头的深町骂道:
「搞什么!很危险耶!」
「呃……」
「菜刀!」
我没注意到自己正拿著菜刀指著深町,赶紧说了声「抱歉」把菜刀放下。深町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却还夸张地说:「好可怕喔~」并抢在我前面来到厨房。
我走在她身后,逼问她为什么不回电。
「我有留话叫你赶快联络我吧,连信也寄了。」
「当时我正在外头嘛,现在人不就来了吗?晚餐吃啥?」
「番茄义大利面。」
「给我大盘的喔。」
每次都这样。我眯起眼看著厚脸皮地讨晚餐吃的深町,将菜刀放回砧板上,再把要煮的义大利面加量。深町从冰箱拿出麦茶,倒进玻璃杯里,我则边切剩下的洋葱,边跟她确认司仪的事。
「你好像跟举办派对的餐厅说我是司仪,对吧?」
「果然是这件事吗?你怎么知道的?」
「从江崎那里听来的。」
深町拉了椅子坐下,反问我江崎有没有来,我答说今天店里是公休日,所以和花跟江崎一整天都在讨论结婚蛋糕的事。
「呵,他们还在店里吗?」
「没有,刚才两人一起出去了,好像是有熟人在茅之崎开店……怎么?」
「难怪你会一脸不爽。」
看深町促狭一笑,我大声否认:「才不是!」这时锅中的热水沸腾,我先洒了盐再丢进义大利面。
「让我不爽的是擅自主导事情进行的你。」
「我说『麻烦你啦』时,你不是回我『喔』吗?」
「我只是单纯答腔而已,所以才传讯息给你啊。」
看到深町明知故犯还模糊焦点,我不禁烦躁起来。
我把青椒切成细丝,在香肠上切出刻痕。把罐装蘑菇的水分倒掉后,加热平底锅,放入等量的奶油和橄榄油,用来炒蔬菜和香肠。在略为翻炒后,就加入大量番茄酱。
番茄义大利面美味的秘诀在于番茄酱的量,不需要用白酒或法式清汤提味。如果在用量上小气,味道会变得不上不下,我以要把整瓶用光的气势往平底锅里猛倒番茄酱,再适当翻炒以免烧焦。
接著放进煮好的义大利面,用一种自己好似咖啡厅老板的心情把面条拌匀。此时犀川先生刚好也收完衣服回来。
「深町小姐,您来了啊。」
「你好~」
我先用犀川先生准备的盘子装了一大盘义大利面,端给一直嚷著肚子饿的深町,接著盛好犀川先生的份,对他说:「请用。」
「听好了。」我郑重地向深町声明。「我绝对不当什么司仪。」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个头啦!」
即使因为津守而扯进这件事,我还是不想参加派对。这件事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深町应该也知道我拒绝出席的理由,却还是一直硬凹我当司仪,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何居心。
「反正我本来就……」
不打算参加派对──正当我要再次强调时,突然传来某个声音。
「司仪是指什么?」
原本皱著眉头、瞪著深町的我,因这出乎预料的声音而僵住了。不只是我,本来一脸不服气地边看著我边吃义大利面的深町,也不禁瞪大双眼,呆若木鸡。
为何我们都这么惊恐,是因为此时传来的正是津守的声音。津守擅自闯进我家原本是家常便饭,所以就算他突然出现,我也只会觉得「又来了」,不至于被他吓到。不过,这次时机太不凑巧。总之,司仪的事绝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对他瞭若指掌,不用想也知道事情一定会变得很糟糕。
「怎、怎么来了?不是说过要按电铃吗?」
「对、对啊,在这种时间,会吓到人耶!」
深町也不想跟津守扯上关系,跟我一样用顾左右而言他的口气想改变话题。津守打量著不肯正面回答的我们,绕过桌子在犀川先生对面坐下。
「所谓的司仪……是指这次婚礼派对的司仪吗?」
「你在说什么啊?」
「是啊,津守。你也该差不多一点,别再随便答应别人了,自己都忙到快回不了家还当什么总召。如果不是我听西村提起,跑来拜托凑帮忙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你什么时候拜托了啊?根本是硬塞给我的吧?」
其实津守只要从司仪一词联想,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我们不能承认。津守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拚命要转移话题的我们,然后将视线转向坐在他面前的犀川先生。
我们认识很久了,津守知道他再怎么问,我们也只会左闪右躲、绝不松口。但他聪明得很,决定朝防备较松散的地方进攻。
「犀川先生,他们在谈的是派对司仪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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