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居然骗我?」
「我是真的想当司仪啊。」
「可是你应该知道自己没办法出席吧?」
「派对不是很成功吗?」
我见津守企图模糊焦点,皱起眉头、板起脸孔回一句「别闹了」。不是每件事情都只要平安结束就好,也绝不能用「结果就是一切」轻轻带过。身为这段期间精神饱受折磨的当事人,我对他这样的态度实在难以接受。我边为此碎碎念边折著衣服,此时,津守突然难得地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朝我喊了一声「凑」。
我吓一跳,停下手边动作看向身旁,津守却没有转向我,而是看著黑暗的庭院说:
「我跟深町都很担心你。」
「……」
「我就算了……但你要想想深町的心情啊。」
我没想到津守会这样面对面地──虽然我们的脸其实没有相对──说出对我的担忧,一时间忘了言语。深町说过,她为了让我出席派对,曾找津守商量过该怎么做。即使不赞成他们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我还是很明白他们都是在为我著想。
对我而言,比较需要照顾和担心的人,明明是津守和深町才对。是彼此的认知不一样吗?还是……所谓的朋友本来就是这样?我正在思考时,津守假咳了一声说:
「再说,如果不那么做,根本没办法把你这种顽固又别扭的人拖出家门。」
「……你没资格说我别扭。」
「论别扭我可是比不上你喔。」
「不,比较别扭的是你吧……」
我们进行著无谓的争吵时,突然传来和花呼唤「津守哥?」的声音。我们同时转身,发现和花正从和室另一头朝这里窥探,表情看似一头雾水。
「哎呀,和花,你今天也好可爱喔。结婚蛋糕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角田和西村都非常高兴呢。」
「津守哥是因为工作才无法出席吧?」
「是啊,所以没吃到和花做的蛋糕,真可惜,也没看到凑当司仪的样子。」
那种东西不看也没差吧……我正想吐嘈,和花突然回道:「可是,小麦姊说今晚会带影片过来。她说店铺打烊后会过来,说不定人已经快到了。」
「!」
「喔,是这样啊,难怪她联络我,叫我如果有时间就来这里。」
看来津守会来,好像不是要为自己的无礼道歉──虽然也不能就这样断定,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话说回来,婚礼派对的影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深町那家伙,是打算找大家一起开放映会,把我当成笑话看待吗?
算了,反正我还有「截稿日」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可是连一行都还没写出来呢,所以不管你们要擅自举办什么放映会都无所谓,我就是要在房间里闭关……我有些激动地如此决定,才刚抱著折好的衣服站起身,就听到门铃响起。
「会是小麦姊吗?」
「那家伙有可能按电铃吗?」
虽然觉得可疑,我还是先把衣服放下,走向玄关。原本以为是门锁上了让她进不来,但拉门感觉上并没有锁。难道……是她对司仪的事感到抱歉,所以变得比较客气?
该不会、该不会是……我边质疑脑中的想法,边穿起庭院用木屐。我将拉门拉开,不出所料的结果让我叹了口气。深町果然不可能会跟我客套,此时站在玄关前的不是深町,而是鱼谷小姐。
「……」
鱼谷小姐向我深深一鞠躬。我之前就有想过她可能会再来拜访,先往自己背后张望一下,问她是否可以到外面说话。
「因为有客人来,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把津守称为客人让我有点不爽,但不只是津守,我也不想让和花听到我们的对话。鱼谷小姐点头答应后,我跟她一起走向大门。到了门外,我们暂且停下脚步,鱼谷小姐又再次对我鞠躬道谢。
「承蒙您许多照顾,真是谢谢您。啊,对了,我该怎么回礼才好呢?之前我什么都没问……」
「令堂现在状况如何?」
我没回答鱼谷小姐的问题,改问她母亲的近况。鱼谷小姐一听就露出美丽的笑容,说她母亲已经恢复到可以下床走动。她说话时的表情十分开朗,让我感觉那晚看到的眼泪彷佛不是真的。
「这样持续下去,她应该可以来看我的发表会。」
「是吗?太好了。」
我微笑地附和她,她则用窥探般的眼神看著我。既然已达成愿望,鱼谷小姐当然会在意要怎么回礼。我说「我们边走边谈吧」,跟她并肩一起走下小路。人家才刚来就把人赶回去,似乎有点对不起她,但为了彼此著想,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边朝著公车站走去,边告诉她不用给我谢礼。
「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能做到我之前的要求就好。」
「……就是不跟任何人说吗……?」
「没错,还有……以后也别再来这里。」
我的口气也许太过严厉,可是,我不能让和花知道自己在鱼谷小姐面前做的那些事。我往鱼谷小姐瞄了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很僵硬。虽然觉得抱歉,我还是说:「拜托你。」
「……我知道了,我会遵守约定。」
鱼谷小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