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现场才做,回来以后也要准备开店,再不出发就惨了!」
「喔,好啦,可是……」
「好,把上衣脱掉!」
和花平时的个性还算稳重,步调也比较悠哉,不过一到紧要关头,她就会变了个样。毕竟二十几岁就自己开店,内心本来就有强悍的一面吧。她来到废话连篇的我面前,拿起挂在门楣的西装,要我把身上的衬衫脱掉。
她的表情很可怕,我只好顺从她。和花应该很累了,毕竟她在客人络绎不绝的店里忙完后,紧接著又为了做蛋糕跟点心而熬夜。
我乖乖穿上和花递来的衬衫、裤子,再系好领带、穿上外套。听到和花说「走吧」,我便点点头,只拿了手机跟钱包跟著她一起走向店里。
江崎跟犀川先生没在店里,我们穿过店门口来到店外,看到停车场里停著一辆厢型车。江崎将后车门关上,跟和花说:「都装完了喔。」
「谢谢。犀川先生,接下来就拜托你。」
「路上请小心。」
「哥,你坐后座吧。」
和花这么一说,江崎就帮我打开后座车门。我顺势坐进车里后,和花坐上副驾驶座,江崎则坐进驾驶座,开著这辆充满香甜气味的车子朝横滨前进。
喂、喂,我到底打算怎么办啊?我连从车窗眺望景色的心情都没有,坐在后座抱头苦思。难道就这样到达现场,顺势参加派对,甚至担任司仪吗?
这样不行!可是,我也不想把自己不愿出席的理由告诉和花。万一我这个哥哥在她眼中变得比现在更没用就糟了。这样一来,只剩下……
走投无路的我想到最后手段时,和花的智慧型手机响起。她从皮包里拿出来一看,喃喃说道:「是小麦姊打来的。」
「……是的……嗯,刚从店里出发,现在正在往横滨的路上……大概还要再一个小时才会抵达。小麦姊你呢?嗯,是啊……我知道了……咦?他当然也跟我们在一起。」
我从后座往前探出身子,听她们的对话听到一半时,和花突然转身把手机递给我说:「小麦姊叫你听。」我一直在等这句话,深吸一口气后接过手机。
『你死心了吧?』
「……这个……」
『我接下来要去教堂参加结婚仪式,结束后会马上赶过去,就麻烦你啦。』
「等一下,深町……」
『你该不会要用肚子痛或头痛当藉口装病吧?用这种方法逃避,马上会被拆穿喔。』
「……」
吓了我一跳,刚刚策划到一半的作战计画居然被她识破,让我哑口无言。接著,深町又趁我陷入沉默时补上一刀,自顾自地丢下一句:『就拜托你啰。』然后结束通话。连我的装病作战都被封杀了,真可说是四面楚歌、一筹莫展、万事休矣。我深深叹了口气,将手机还给和花,有些恍神地望向车窗外面。
这样一来……只能下定决心,正面迎战了吗?始终一脸死气沉沉的我,看起来实在不像要去参加婚礼派对的人。就在我陷入烦闷之际,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这栋白色外墙还相当簇新的建筑物,外观很时髦,非常吸引人。江崎刚把车子开到建筑物后方的卸货口,就有数名身著白色厨师服的员工似乎已接到通知,立刻从建筑物里出来。江崎跟其中貌似主事者的男子看似熟识地交谈几句后,向我跟和花介绍男子,说他是这里的老板兼主厨。面对这份明知时间紧迫,却仍愿意接受我们无理要求的大恩,我郑重地向他致上感谢之意。
「这次多谢您了。能让我们在如此气派的店里举行派对,真是不胜感激。」
「不,我才要感谢你们愿意光临本店。对了……您就是凑家的哥哥吗?」
「是的。」
「担任司仪的人就是您吧。我们经理说要跟您商量流程,请到这边来好吗?」
「……」
这位主厨知道和花是谁,也知道她哥哥要担任司仪,看来我的护城河早就完全被填平了吧?确认这一点后,我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就完全死了心。至于是什么事不可能,当然是我不可能逃走了。
那么,我只好努力去圆满达成这项重责大任。即使失败,也是深町强迫我的,绝不容许有任何怨言。
我怀著对深町的迁怒,去找经理商量派对的流程。
这家餐厅的所在位置,算是横滨中地势又更高的地方,因此视野良好,从冬天也充满绿意的庭园中,还能俯瞰整个横滨市街。光是看建筑物和庭园本身,就能了解它受欢迎的原因,更何况这里端出的立食派对餐点每道都很美味,其价值感更凌驾于它的硬体设施。
和花在十一点前就完成了蛋糕的摆设,因为她还要开店,跟江崎又急急忙忙地回去。这时宾客们开始陆续抵达,深町也从教堂赶来。正当我为了担任司仪而拚命记住流程时,站在我身旁的她抱怨起我乱翘的头发。
「我本来就是这种发型。」
「你在说什么啊?今天可是你的重要场合呢。」
「又不是我要结婚,再说我……」
「好啦好啦,笑一个~」
不是说过我不想当吗──我想这么说,深町硬是不让我说完,还拍下我的臭脸。自称接下摄影工作的深町,脖子上挂著一台很大的单眼相机,说自己得忙著拍照,所以之后就拜托我了,接著便消失踪影。
可恶!给我记著……我忍不住出言诅咒时,经理跑来告诉我新郎新娘已经到了。深町寄来的信件中,只有依照时间所定出的流程表,但来到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