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心思还挺细腻的。」
「你说『这副德性』是什么意思?这跟脸有什么关系吗?」
见我皱起眉头这么说,深町逃也似地坐回椅子上,从地上的包包里拿出啤酒。深町名叫「麦」,不知是否因为如此,她很爱喝啤酒。由于我们家都不喝酒,她每次都会自备啤酒。
「今天有工作吗?」
「嗯,我跟住在真鹤的设计师讨论下次要出的书。」
深町是出版社的编辑,主要负责杂志,但也会参与书籍的编辑工作。虽然周末也卖力工作的她的确令人佩服,但她的女人味似乎正逐渐消失。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深町明明称得上是美女,却始终没有男人缘。不,别说男人缘,看深町从冰箱擅自拿走竹轮,撕破外包装直接叼著配啤酒的模样,几乎就是个男人。我叫她至少用个盘子,不过深町根本当作没听见。
「对了!」她突然提高嗓门说。「我有事要拜托和花跟犀川先生。」
「和花跟犀川先生?」
既然是这二人组的话,想必是跟店有关的事,只是我不懂她说「拜托」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地问她有什么事,深町先是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接著说出令人困扰的事。
「我们总编对和花的店有兴趣,说会给我页面,要我来采访她。」
「……这个……应该算值得高兴的事吧……但为什么还包括犀川先生呢?」
犀川先生只是和花的助手,并非生意合伙人,而且决定接受采访的权力也在和花手上,并没有犀川先生置喙的余地。既然深町都知道他坚持待在幕后,为何特别提到他的名字?这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的预料果然没错,她解释这是因为犀川先生本身就很有话题性。
「虽然和花做的点心都很好吃,广受好评,但圣代里放的冰淇淋更是公认的极品。另外,有次我们编辑部的人去和花的店时,恰巧是犀川先生送圣代来……他那副长相把我同事吓了好一大跳呢。」
「这也难怪。」
「我一说那是认识的人开的店,就被追问那个人是谁……」
「那你怎么说?」
我有点好奇,停下正在将洋葱切丁的手,回头看向深町。她一脸困扰地耸了耸肩。
「说是从以前就待在凑家的人。」
「……原来如此。」
「说帮佣嘛……好像也不太对……」
我了解深町为何烦恼,点了点头又继续切丁。从以前就在的人──深町这个答案算是简单扼要吧。
犀川先生从和花诞生时就在我们家,还帮忙家里的事。因此……依世人眼光看来,他的确是担任类似帮佣的角色,不过事实上当然并非如此。犀川先生为何待在我们家的真正理由,现在只有我知道,和花并不知情。以前被深町追问犀川先生的真实身分时,我也是打马虎眼,推说不知道。
「……总之,犀川先生就视觉上而言,跟点心铺的本质可说格格不入,不觉得这样的对比很有趣吗?所以除了店本身,我也想顺便采访和花跟犀川先生。毕竟我们杂志的原则是重视故事性嘛。」
深町负责的杂志,以关心自然的女性为主要客群,内容大多是针对生活各层面的报导,比如有机产品、长寿饮食法等等。虽然文中充满我无法理解的独特世界观,但我知道他们都是秉持认真的态度面对采访对象,才能写出那样的内容。
所以,我很清楚深町会说出格格不入这种话,绝不是出于一时兴起……不过,如果要把犀川先生写进文章是有问题的。当我正想著该如何让深町知难而退时,和花的声音从通往店内的走廊上传来。
「啊,是小麦姊呀!欢迎!」
「打扰了~犀川先生,你好。」
深町看到跟著和花进来的犀川先生,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犀川先生也郑重地回了句「您好」,还行了个礼。
「柚琉先生,衣服收了吗?」
「啊,还没。」
「那我来收就好了,顺便洗个澡。」
犀川先生说完,走出厨房。家里不管大小事,犀川先生都做得很完美,唯独做饭这件事不能交给他。如果让某个地方很有问题的犀川先生掌厨,我们一定会后悔。
犀川先生一离开,深町就开门见山地对和花提起采访的事。和花向来是这本杂志的忠实读者,自然一口答应。可是,当深町要求她跟犀川先生一起接受访问时,和花面露难色。
「这实在有点……怎么说呢,犀川先生应该会排斥吧。」
「我们绝不会写出负面的报导。再说就视觉上而言,犀川先生可怕得可爱,应该很符合时下女性的喜好吧。」
「可怕得可爱?」
深町脱口而出的词语不合文法,却让人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虽然我实在无法理解「可怕得可爱」是什么意思,不过今天希望合照的女客人,大概就是基于这种心理吧。
深町见我边在奶油融化了的平底锅里炒著大蒜和姜,边反覆念著「可怕得可爱啊」,觉得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啦?」我便告诉她有人希望跟犀川先生合照,害我吓一跳的事。闻言,她呼吸急促激动地说:「我就说吧!犀川先生在视觉上绝对是个引爆点!」
「引爆什么?」
「就是潮流啊!潮流!」
什么跟什么啊?我愣了一下,往飘出香味的平底锅丢进洋葱丁